交易员们最艰难的时候是如何度过来的?

2024-05-04 09:14

1. 交易员们最艰难的时候是如何度过来的?

我谈论了关于书的问题并不是离题,对我而言,每当提起最困难的日子,我就想起了书,因为除了书和骑行散步,我什么都没有。骑行帮助我将因为紧张产生的自由基清理掉,在我缺乏斗志的日子帮助我恢复神智,每踩一步自行车都会带我去向一个地方,而且不费劲,也许骑行是盲目的。书是我在黑暗的世界中寻找大门的唯一希望。那些在体育活动中没有体育精神的人,我帮助你节省时间和精力,劝诫你放弃交易的打算。交易更适合与不那么看中利益得失,而看中自身是否取得进步的那些人。为蝇头小利就丧失体育精神,不可能客观看待失败,也就不可能取得进步。所以交易中黑暗的世界是我们通向成功的大门,我们也许永远走不出去,但是不经历黑暗的世界,我们一定找不到门不是么?我们至少去挑战了很多人不敢挑战或者不会去挑战的事情,作为一个交易者,我觉得这是一种勇气。虽然我们有各式各样的原因走上这条路,或许在过去我们是各式各样的人,但是迈出这一步,就算是一种勇气。没有探索精神,人类就没有文明。
有天分的交易者可能在黑暗的世界中,率先找到了走出去的办法,并且一步步尝试。在这个世界中,每一个人都遍体鳞伤,坚持到这个时候的承担的痛苦我们每个人都理解,一个意外的消息就会让一个家庭陷入苦难,一个错误的决策就彻底的改变了人生。但是掌握了交易之后,我们也会得到额外的好处。这是我们坚持下去的理由。

交易员们最艰难的时候是如何度过来的?

2. 交易员们最艰难的时候是如何度过来的?

    谢邀。近期状态不佳,算是走在硬熬的中途中。这个进程有多难熬难过就不消多说了,明白的天然明白。至于离开苦海的要领论呢,种种书里、贴子里有很多,听起来都很锋利,实际上却不容易做到。

    我以为统统有效的要领,从本质上来说,都是规复信心的进程,信心的树立是买卖业务走向本心循环的关键之一。
    近期的心得是:要是你的买卖业务体系本身没有巨大的题目,那么不要太过存眷你失败的买卖业务,而是去不绝研究、重复精确的买卖业务。不要存眷是否红利,而是存眷是否做了“像红利时间的精确操纵”,重复的循环。

    这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了不得,但是实际上在如许的心态下,信心会渐渐好转,你大概不会过多的陷入“我怎么又亏了,我明显止损了呀,我明显没有重仓呀”的自我批驳,而是转为“早上某个点位的锁单是精确的,盘前的复盘是充分的,固然止损没有做到像红利时一样干脆,但是我的操纵总体是合格的”。

    其他的等我熬出来再总结吧(;???Д??`)。

3. 优秀的交易员是经历怎么样的一个锻炼过程(四)

第二部分:三十而立
 
 按照于丹教授的说法,三十而立正是所谓“和”的阶段、也是学会“舍”的阶段。
 
     我先不说什么是交易上的“和”与“舍”,而是先说说我们不能忽略的一个重要问题,这就是,并不是每一个交易者都能成长到三十而立的阶段。我不是做学术研究的,所以我不知道能够活到三十而立的比例有多大。但是我从别人身上看到了太多其它的结局:一部分人,最终在解套之时永远的离开了这个可怕的市场。当然并不是每一个套死的人都能解套出局,所以也有壮士断臂彻底离开市场的人。也许是因为本能和观念的原因,后者的数量远远少于前者。
 
      这类人真的是清醒与理智的人,他们选择逃避自己既左右不了又不能接受的事物。说实话,能够解套的人,就是继续持股日后能够获大利的人。97年牛市顶部的套牢盘有两种结局,一种是在98年熊市中就解套了,另一种结局是2001年牛市大顶也无法解套出局。同样2001年牛市大顶套牢盘也有两种结局,一种是在2004年熊市中就解套了,另一种在05年开启的那波牛市中也无法解套,因为后面又被套了
 
     当然靠放弃日后利润来逃离这个可怕的市场,从而免受日后折磨的人确实是明智的!能够解套又能怎么样?能够获利又能怎么样?说实话,我是经历了三次毁灭性打击后才能在交易上达到成熟。能够死一次就能悟出大道重获新生的人简直就是神仙;两次嘛,也能算得上天才;而我这样的庸人就要经历三次了。当然决定与交易永别的人数量远远不止这些,只有真正的做得到,才能算第一类人。一位在2003年与股市说再见的朋友,06年又开始进入这个市场,我现在都怀疑是否真的有第一类人。
 
  事实上更多的人都成为了第二类人,这类人是市场中最可悲的人。也许他们曾经也发誓离开这个可怕的市场,但他们总是能够好了伤疤忘了疼。简单的说,这类人总是在原地转圈的“狗咬尾巴”,甚至有一种对自己心灵的自虐倾向。这类人脑子里想的是追求世界上的一切东西,而不做任何取舍。一切东西代表所有的利与弊,从而自己在心灵上自欺欺人的把利归功于自己的能力、把弊推卸给市场、管理层、基本面.......从而给自己一个推卸责任、指着别人的机会。说一个不恰当的例子,股评的观点有对的时候、也有错的时候。正常的思维方式应该是考虑到听股评的利与弊。如果利大于弊那么就接受弊端从而享受利益;如果弊大于利,那么就不要利益同时也不承担弊端。而这类人则不这么想,他们相信股评、依赖股评、指责股评。
 
     这些人并不在乎股市是否黑暗,而只是在乎如何为自己的失败寻找借口。对于交易技术而言,他们也总是从当时的利益和解释需要出发,从而在基本面与现实走势、趋势与整理、敏感与迟钝等等的一些列矛盾中“狗咬尾巴”的跳来跳去。他们不想接受任何弊端,所以他们注定永远无所进展,他们陷入一种心灵上的怪圈,用保护自己本能让自己用舒服的方法不断亏损,而永远无法自拔。有意思的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本能是否可能是错的呢? 
 
     言归正传,什么是三十而立?三十而立并不代表自己能够在市场上不断的获利,也就是说三十而立并不是一个现实的物质坐标。有意思的,三十而立的时候也许正是你资金状况最黑暗的时候,也许亏损还在继续,甚至远远没有停止的迹象。花朵在盛开之前,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是在经历漫长的成长过程,甚至有相当一段时间种子是在地下发芽成长,所以我们自己根本无法察觉。明白吗?三十而立远远不是交易成功的标志、甚至不是开始获利的起点,三十而立只不过是交易的“入门”罢了。他是在不断挫折之后,开始学会对自己运行残酷的内省。这时的交易者敢于直面自己的本能,思考那些从娘胎中出来就认为是理所应当的理念。从而通过对各种技术的取舍,来建立一种适合自己的交易规则。所谓“立”,就是指建立一种属于自己的交易哲学和交易规则。
 
    当然这些都只不过是从对交易之术的追求向对交易之道的追求的转型,最多只能说明那时具有了交易之道的雏形。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优秀的交易员是经历怎么样的一个锻炼过程(四)

4. 优秀的交易员是经历怎么样的一个锻炼过程

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知道自己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知道--知道自己知道
第一步:不知道自己不知道:一般是新手,刚刚进入市场,他们觉得自己很牛,容易战胜市场,通过一些浅薄培训知识开始做单,经常频繁交易,有时候赚很多,但是通常会在很短时间爆仓,排除那些天才交易元和幸运者通过第一次关;
第二步:知道自己不在知道:通过一年交易,开始明白赚钱很困难,自己交易技术,操盘术,知识面太少,需要很多地方学习,开始做模拟,谨慎的做单,控制自己的仓位,尽量让自己存活下来,但还是控制不住,交易相对频繁,你常常很烦躁,很老火自己的行为,你想改变这个习惯;一般会持续2年时间;不过基本上能维持小亏,或者不亏,甚至小赚的可能;
第三步:不知道自己知道:通过3-5年交易后,经常小赚,是账面维持在盈利状态,但是前期的亏损和爆仓还是心有余悸;小心谨慎已经容易你生活;即使亏的次数很少了,但你还是慎小谨微;努力适应市场。不断学习,尽量少范错误,错误一些好的进场位置,但是经常躲过大的灾难。
第四步:知道自己知道;通过10年磨一剑,终于明白零和交易精髓,你账面在不断增值,你看盘结构图,已经放大,很少关注小的交易面;停盘时间由原来10几个小时,慢慢变成1个小时或者更少,建立头寸机会,你心里知道;有时候会想10年前自己,会心一笑;那个行业都不容易,想要赚大钱必须具备超过本行业90%人的知识,做好了准备就去迎接挑战;

5. 关于交易员这个职位,这篇文章说透了

交易员,或者交易本身,是否在给社会创造价值?交易员赚到的钱跟他们的贡献是不是成正比的?这是一个有争议的话题。2007-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之后,媒体圈、金融圈和知识分子界都对此展开了各种讨论。
 
 有的人认为:“如果涨和跌都能持续地帮客户挣钱,那这个交易员就应该赚很多的钱。” 对许多交易员来说,交易给他们带来的更大的成就感来自这个过程,而不是金钱本身。在这个行业,你一定要有本事。如果你很棒的话,你可以一直很棒。交易是完全不存在性别歧视的一个行业。赚多少钱,亏多少钱,都明明白白地放在那儿。
 
 对交易员价值持正面观点的一派认为,交易促成了股票的价值发现,并且增加了流动性,也就是说为别人买卖供应了好的进入点,让投资人能够廉价高效地参与到二级市场。部分期货交易从业者认为,没有投机交易,就没法套保。必须要有活跃的参与者,你才能成交。他们让市场有流动性。如果没有这些投机者,套保的成本就很高。
 
 不过部分基金经理认为:交易员并未真正创造社会价值。买卖股票作为投资行为,不应该是一个短期行为。交易员是为了最大化自己的效益在交易,并且给股价造成了很大波动。关于交易员为市场供应流动性服务这个问题,他们认为首先股票价值是由长期的基本面决定的,不是由短期交易决定的,其次所谓供应流动性,其实只有追求短期利益的人才需要这些流动性,就好像我买房子,我做了调研,买了就住很多年,也不需要这么多流动性。
 
 这就引出了本文的第一个话题,交易者与投资者的区别。
 
 交易员vs投资者
 
 交易员与投资者有什么不同?有很多人做着交易员的事,却将自己称为投资者,二者的界限因此而模糊了。
 
 投资者花钱买下东西,然后耐心等待,相信某一天这些东西会升值。注意,他们买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他们等的是实实在在的时间。比如巴菲特,一个典型的投资者,他买公司,不买股票。股票代表了公司,但是股票是“虚”的,他要买“实”的——这个公司本身,这个公司的管理团队、所有产品、市场形象。他并不在意股票市场是否凸显这个公司的“正确”价值。实际上,他就靠这个来挣钱。同一个公司,股市上有市场的股价,巴菲特有自己的估价,当估价大于股价,巴菲特拍板买进;当股价大于估价,巴菲特甩手卖出。他总是比市场更“正确”,他赚了数不完的钱。
 
 交易员呢,不会买实实在在的东西。他们不买公司,不买粮食、原油或者金子。他们买股票、期货或者期权。他们不关心管理团队的能力,也不在意石油消费的趋势,更不去管咖啡的世界产量。他们只在乎价格。因此他们工作的本质,是倒卖风险。
 
 市场的发展史,就是风险控制的发展史。金融市场就是为风险而生的,它今天依然发挥着控制风险的作用。
 
 在现代市场中,一个公司常与国外供货商签订期货合约或者远期合约,以抵抗汇率波动对生意的影响。当然,他们也会跟上游企业签订类似合同,以防原油、铜、铝等原材料价格大幅波动。
 
 原材料价格波动,或者汇率波动,都是商业运行的巨大风险。期货合同就是用来抵御这种风险的。签订这些合同的行为,叫做套期保值(hedging)。聪明的套期保值,可以给企业省下大笔的成本,使之不惧怕油价飞涨或者原材料市场波动。
 
 以航空业为例,它们对燃油价格极为敏感,受原油市场影响颇大。当油价上涨时,除非提高机票价格,否则利润就随之下跌。而机票涨价会减少乘客,利润还是会下跌。这时候怎么办?就得在原油市场买进期货,运行套保。西南航空公司已经套保了很多年,当油价从25美元涨到60美元时,它的成本几乎没有变动。事实上,它做得太好了,以致油价猛涨多年之后,它85%的用油依然能以26美元的价格拿到。
 
 这么多年里,西南航空公司的丰厚利润并非偶然。它的总经理早就意识到,航空公司的主业是载客航空,而非整天担心油价上涨。它们很好地利用了金融市场,在自己的公司门外,建了一堵原油市场防火墙。真是聪明!
 
 那么,是谁把期货合同卖给了西南航空呢,是谁让西南航空有了这堵防火墙呢?答案是交易员。
 
 流动性风险vs价格风险
 
 交易员,交易的是风险。世界上有很多种风险,每种风险,都对应着一类交易员。为了方便讲述,我们姑且把那么多种风险都归入两大类:流动性风险与价格风险。
 
 1、流动性风险——短线操盘手
 
 大部分交易员都跟流动性风险打交道,他们是短线操盘手。流动性风险是什么?当你想卖的时候,没人买;当你想买的时候,没人卖。就像“流动资产”中那个“流动”一样,只有随时能兑现的资产,才是流动资产——现金,可以;股票,差不多;土地,就不行。这种随时脱手、随时兑现的流动性,与流动性风险内涵一样。如果我们很好地规避了流动性风险,那想买就能买到,想卖就卖出。
 
 比如,你想买XYZ的股票,这支股票的最后交易价格是30块钱。你去查XYZ的报价,会发现两个价格:一个想买的人出的价,叫买价(bid),一个是想卖的人要的价,叫卖价(ask)。以XYZ为例,假设它的买家出价是30块钱,卖家要价是35块钱。这时候,如果你想买XYZ,你至少要拿出来35元;如果你想卖XYZ,你只能赚到30元。这两个价格的差别,5块钱,叫做“差价”(spread)。跟流动性风险打交道的交易员,就靠这个差价挣钱。他们常常被称为“黄牛党”,或者“做市商”。
 
 案例:电影院阿黄的故事
 
 这也很好理解,比如 XYZ就是“今晚的电影票”——电影票标价30元,八点开始演,小忙先生突然不想看了,七点半跑到电影院门口嚷嚷,说有没有人要啊?阿黄溜达过来了,说给我吧,最多30,不能再多了,万一我卖不出去呢。小忙先生说行,票出手了。阿黄这时候是买家,买家出价30。再过一会儿,七点四十五了,小闲妹妹路过电影院,特别想去看,就嚷嚷,有没有人转票啊?阿黄就又溜达过来了,说给你吧,不过得卖35,这时候来买票,你还想买到原价的?小闲妹妹想了想,乖乖掏钱了。阿黄这时候是卖家,卖家要价35。
 
 电影院门口就是个市场,市场里面全是阿黄,他们说着同样的话——想让我买,最多给你30,买价(bid)是30;想让我卖,得给我35,卖价(ask)是35。小忙先生和小闲妹妹总是很难相遇,他们只能遇到常年站岗的阿黄,然后小忙先生接受30的买价(bid),小闲妹妹接受35的卖价(ask),阿黄赚取5块钱的差价(spread)。但是,小忙和小闲都很感激阿黄的存在,不是阿黄,小忙的票就浪费了,小闲的电影就看不成了。阿黄们解决了“流动性风险”,他们就是现实版的短线交易员。
 
 也有人把这种交易叫做“套利”。套利交易是用一个市场的流动性,换取另一个市场的流动性。套利者可能在伦敦买入大量原油,然后到纽约卖出;或者买入一揽子股票,然后做成股指期货卖出。就像在电影院门口抢完所有的票,然后跑到大学咖啡馆兜售一样。
 
 2、价格风险——长线交易员
 
 回到正题,再说另一种风险——价格风险。价格可能大涨大跌,不少人受不了这种风险。一个农民可能受不了原油大涨,因为化肥可能跟着涨,拖拉机的柴油也可能跟着涨,然后他就用不起化肥和拖拉机了。这个农民也害怕农产品大跌,小麦啊、玉米啊、大豆啊,如果跌到赔本,就没钱养家了。航空公司也是这样,担心油价涨,担心票价降。
 
 西南航空的那个成本“套保者”,或者说“对冲者”(hedger),就很想避免价格涨跌的风险。农民也是这样。此时,如果他们够聪明,就都会去找交易员,把风险转嫁。这种交易员,叫做“长线交易员”,俗称“投机商”。他们先买入,等价格涨了,再卖出——也就是“做多”;或者先卖出,等价格跌了,再买回来——也就是“做空”。
 
 案例:普洱茶王小三的故事
 
 以王老汉为例,他家在云南,有个茶园,种普洱茶;他有个弟弟叫王二爷,家在北京,开普洱茶叶店。2008年的时候,趁着奥运的东风,喝茶又成时尚,更多人买茶,更多人种茶。王老汉比较胆小,他看到自己的懒汉邻居都开始种茶了,心里直打鼓,他卖得比我便宜怎么办,普洱价钱跌了怎么办?王二爷也胆小,这么多人要喝茶,普洱进货价涨了怎么办,老哥哥跟我多要钱怎么办?
 
 王老汉和王老二都担心的时候,远房亲戚王小三杀出来了。他觉得八月份会涨到顶,接下来价格就要跌。四月份,他先找王老汉,说把茶卖给我吧,我按去年的价格给你,50块一斤,保证你不赔本,万一跌了,我担着。王老汉喜上眉梢,赶紧卖出。八月份,普洱价格大涨,王小三把茶倒手卖出,一斤100块,赚了一笔。
 
 这时候,王小三去找王二爷,说你看茶价都涨成这样了,以后肯定还得涨,我去给你找点便宜货吧,就按现在的价格,100一斤,过半年给你送到门口,万一涨了,我担着。王二爷喜上眉梢,赶紧签合同,从此再也不怕涨价了,当天把钱付了。过了半年,普洱价格跌回60一斤,王小三买了一百斤送给二爷,又赚了一笔。
 
 这里面,王小三就是长线交易员,就是“投机商”,扛着“价格风险”挣钱。在电影院的故事中,阿黄就是短线交易员,就是“黄牛党”,扛着“流动性风险”挣钱。他们都是交易员,他们倒卖的,不是票,不是茶,是风险。
 
 真实的市场:不同交易者的游戏
 
 几群想交易的人凑到一起,一会儿买,一会儿卖,就有了市场。其中一群人是短线交易员,像前面的黄牛党阿黄一样,他们只赚取买卖之中的那一点“差价”(spread),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操作,赚点钱不容易。另外一群人是长线交易员,像前面那个投机者王小三一样,他们赚“价差”(price  change),承担着相当的风险,大赔大赚。除了这两群人,还有一群人代表着企业,他们想对冲风险,套期保值,就像前面那个西南航空,只要对冲得好,就不再怕油涨价。每群人中,都不乏业务纯熟的家伙,也不缺刚刚出道的新手。让我们看一套完整的交易,好明白这几群人、这些老家伙和新手,是怎么互动的。
 
 案例:戴老板、戴舒舒、山姆大叔、咸菜十郎的故事
 
 很久以前,美国就有条华人街,戴老板是偷渡过去的移民,开饭馆,顺便卖手工油纸伞。他的老家在苏州乡村,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做油纸伞,削伞骨、做伞架、装伞键、裱皮纸、绘伞面……戴老板每年回一趟村里祭祖,顺便收购100把伞,每把100块人民币,原来汇率1:8,合12.5美元,带回华人街卖给美国佬,每把要价20美元。
 
 后来,人民币要升值了,而且升值趋势越来越猛,原来8块钱兑1美元,眼着看就要变成6兑1了。戴老板急了,想当年,一把伞卖20美元,成本价才12.5美元,差不多净赚8美元呢,给儿子当零花,小孩高兴得不行。现在呢?一把伞还是卖20美元,就因为人民币升值,成本价从12.5美元,一下子变成17美元,就赚3美元,我儿子肯定不高兴啊!
 
 不过,戴老板有个好儿子,叫戴舒舒,越大越会算账。他说爹你别怕,咱们去芝加哥商品交易所,买进人民币期货合同,你每年收购100把伞嘛,也就是1万块人民币,咱们就买这么多的期货,就按现在1:8这个汇率来买,等到明年1:6了咱们再卖,你说能赚多少,今年花1250美元就能买到1万块人民币,明年把这些人民币一出手,能有1667美元,净赚了四五百美元呢。等明年再去买伞的时候,你原来要花12.5美元,现在要花17美元,乘上100把,多花了四五百美元。两笔一对冲,咱们跟以前一样。当然,实际操作的时候,交易所的人民币可能贵点,1美元买不到8个人民币,买7个差不多,没关系,咱们多买点呗,明年卖掉还是能赚,一个道理。
 
 戴老板很高兴,派戴舒舒去芝加哥鼓捣这笔买卖。戴舒舒就是那个搞对冲的,他做的事就叫套期保值。戴舒舒在芝加哥找到山姆大叔,山姆大叔是个短线交易员,也就是黄牛。戴舒舒想买,山姆大叔就卖。
 
 在这里插几一句,期货合约是有固定格式的,标准化的,它规定了具体的数量、类型、甚至产品质量。期货合约都是整个的,你不能要1.5个合约,只能买卖整个合约,个数必须是整数。合约还规定了最小的变动价位。不过无所谓了,这些细节不深究了。
 
 山姆大叔坐在交易所里,长着一张黄牛脸,他面前摆着个牌子:同时收购并销售人民币,收购价为1:8,我的1美元要换到你8个人民币;销售价1:7,你的1美元能换走我7个人民币——大叔我也不容易,才赚1个人民币啊。戴舒舒跑过来了,说给你美元,卖给我点人民币,就按1:7来吧,双方击掌成交。
 
 山姆大叔卖出去的人民币,要从哪买的呢?是一个日本人那里,叫咸菜十郎,咸菜十郎喜爱中国的咸菜文化,长期待在中国,自以为了解中国国情。上个星期,咸菜十郎连续三天吃到了虫子,他有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中国食品质量太不靠谱了,这个国家太不靠谱了,人民币要贬值,他要卖掉人民币,换成大量的美元,等人民币贬值够了,再用原来这些美元买回来更多人民币,发一笔财。
 
 咸菜十郎会一直持有这些美元,等着人民币贬值,也许等十天,也许等十年。如果他判断错了,也许要等一辈子。
 
 所以,迄今为止,这里有三类人了:
 
 第一类:对冲风险的套期保值者——戴舒舒。他是戴老板的风险管理部门负责人。他要对抗汇率波动的风险。
 
 第二类:短线交易的黄牛党——山姆大叔。他帮助戴舒舒转移流动性风险,让戴舒舒一到芝加哥,半天就能办成事,晚上就回去,不用住宾馆。山姆大叔天天坐班,想赚差价。
 
 第三类:长线交易的投机者——咸菜十郎。他知道华人街正在担心人民币升值,但是他打赌,升值的事只是一场梦,人民币一时半会升不起来,甚至可能在金融危机中贬值。于是,抱着贬值的预期,他抛掉手头的人民币,换成美元,等人民币贬值了,再用这些美元买回来一大堆人民币,赚一笔。他有闲钱,有耐心,等得起。
 
 故事如果这么顺利,就不是故事了。要知道,期货合约往往不需要实物交割,山姆大叔把期货合约卖给戴舒舒,不一定要给他人民币现金,只用给他一个承诺而已——现在用1:7卖,明年如果掉到什么价格,就用什么价格买,只要芝加哥交易所不倒,承诺就有效。
 
 所以,在山姆大叔把承诺卖给戴舒舒之后,在山姆大叔从咸菜十郎那里买到真货之前,是有时间来出点乱子的。山姆大叔能不能赚到差价,可真不一定。
 
 于是,泡菜九郎杀出来了。跟咸菜十郎不一样,泡菜九郎从来没吃到过虫子,他觉得中国特别靠谱,他觉得华人街是对的,人民币要升值,而不是贬值。咸菜十郎卖人民币,而泡菜九郎要买人民币。不过,与十郎一样,九郎也很有钱,要说玩期货,九郎十郎是高段位的,山姆大叔是低段位的。
 
 九郎叼着泡菜杀进来了,装成山姆大叔的样子,到处找人买人民币,买不到了就提高价格。九郎喝着清酒,慢悠悠地一遍又一遍地说:别人收人民币,是按1:8收,你们给他8块钱,才能捞到1美元;我可不一样,我是1:7.6啊,不用给够我8块,我就给你1美元,都卖给我吧亲!等1:7.6这个价位收完了,九郎说,现在我涨到1:7.3,手里还有人民币的,都给我吐出来吧!等1:7.3收完一批,九郎又要说话了,现在1:6吧,有多少收多少……这下子,山姆大叔要哭了,九郎这样一哄抬价位,山姆掏出来1美元,才能收6个人民币,刚才却让戴舒舒用1美元买走了7个人民币——涨成这样,山姆大叔要倒贴1块钱啊!
 
 所以,从九郎一开口,山姆大叔们就慌了,他们到处乱问,泡菜九郎到底要买多少啊?他要把买价抬到多少啊?这个高富帅,干什么跑出来跟屌丝抢生意啊?如果你也是刚刚卖给戴舒舒的山姆,你也要慌的,从哪能赚差价呢?差价马上要没有了。
 
 市场就是这样,瞬息万变。也许昨天的九郎还跟十郎想的一样,今天的九郎或者醍醐灌顶,或者闲着没事,或者得到了内幕消息,总之一下子就变脸了,他的预期改变了,他对人民币的估值改变了。这种事情,在市场上太常见了,谁都说不清。
 
 而且,如果九郎很有人格魅力,八郎、七郎、甚至原来的十郎,可能都跟着改变想法,都跟风去买人民币,市场的人民币买价会节节攀升。山姆大叔从哪里再去买便宜的人民币,来填补刚才那个合同?
 
 不过,山姆大叔也有两类,一类是真的大叔,一类是小山姆。真的大叔马上意识到,该跑了,市场风向要变了,九郎都出手了,人民币马上会涨价,我别管现在涨到哪里了,赶紧先屯一点人民币吧,一会儿涨得更高了,再卖出去,还有钱赚。
 
 于是,老山姆也去买人民币了,不计代价地买,能买到多少就收多少。这时候,小山姆还在左顾右盼地问呢,九郎是谁啊,他要买多少啊,买价是不是还会涨啊?等小山姆反应过来了,知道涨价无尽头,该去买人民币了,老山姆已经带着一盆人民币回来了。老的语重心长地对小的说,孩子,外面已经没有人民币卖了,我卖给你吧,你看现在涨到1:5了,我这个是1:7买的,就按1:6卖给你吧,比外头便宜点,不过也得让我有的赚啊。
 
 小山姆流着眼泪买下这些人民币。老山姆捋着胡须点头,姜是老的辣,我在戴舒舒那亏损的单子,在小山姆这赚回来了。
 
 这个故事里,以老山姆为例,他卖给戴舒舒之后、买到人民币之前,是空头(short position);他买到人民币之后,卖给小山姆之前,是多头(long position)。在空头时,老山姆先卖后买,靠贬值挣钱;在多头时,老山姆先买后卖,靠升值挣钱。老山姆有经验,能迅速识别升值和贬值的趋势,马上变化自己空头、多头的位置,总有钱赚。
 
 总结一下一下这场交易:
 
 1.整场交易的起点,在于戴老板和咸菜十郎的预期不同,一个预期升值,想买,一个预期贬值,想卖。
 
 2.他俩都很忙,很难约好见面。于是山姆大叔来坐班,当个联络员,赚一点差价。
 
 3.可是,山姆大叔不一定是先买后卖,稳稳赚到差价;也可能是先卖后买,有可能赚到差价,但也承担着风险。
 
 4.果真,泡菜九郎杀出来了,他与咸菜十郎的预期不同,认为人民币不会贬值会升值。十郎不看好人民币,要卖;九郎看好人民币,要买。他有着雄厚的财力,能够改变市场的供求关系,进而改变买卖差价。
 
 5.差价受到威胁时,山姆们就慌了。老山姆反应快,既然市场不稳定了,就别管刚才的差价了,迅速改变买卖策略,跟风挣钱。九郎买,老山姆也买,然后坐等价格继续涨。现在看,老山姆在亏钱,但过不了一会儿,等小山姆反应过来了,嗷嗷叫着要人民币,老山姆转身一倒卖,就把赔的都赚回来了。
 
 总的来说,有两种人可以把交易做得很好,一种人从下至上,比别人看得细,这种人可能常年就看一个领域;另一种人从上而下,比别人看得广。两种思路都可以挣钱,但也可以亏钱。好的交易员都是非常谦虚、对市场充满敬畏的人。一来就吹嘘自己多厉害,或者骂骂咧咧的交易员,通常并不会赚多少钱。被市场扇了无数次耳光,最后还能留下来的,这才是真爱。

关于交易员这个职位,这篇文章说透了

6. 关于交易员这个职位,这篇文章说透了

  导读 
   交易员,或者交易本身,是否在给 社会 创造价值?交易员赚到的钱跟他们的贡献是不是成正比的?这是一个有争议的话题。2007-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之后,媒体圈、金融圈和知识分子界都对此展开了各种讨论。
     
        
   有的人认为: “如果涨和跌都能持续地帮客户赚钱,那这个交易员就应该赚很多的钱。” 对许多交易员来说,交易给他们带来的更大的成就感来自这个过程,而不是金钱本身。 在这个行业,你一定要有本事。如果你很棒的话,你可以一直很棒。交易是完全不存在性别歧视的一个行业。赚多少钱,亏多少钱,都明明白白地放在那儿。
   对交易员价值持正面观点的一派认为,交易促成了股票的价值发现,并且增加了流动性,也就是说为别人买卖提供了好的进入点,让投资人能够廉价高效地参与到二级市场。部分期货交易从业者认为,没有投机交易,就没法套保。必须要有活跃的参与者,你才能成交。他们让市场有流动性。如果没有这些投机者,套保的成本就很高。
   不过部分基金经理认为: 交易员并未真正创造 社会 价值。买卖股票作为投资行为,不应该是一个短期行为。交易员是为了最大化自己的效益在交易,并且给股价造成了很 大波动。关于交易员为市场提供流动性服务这个问题,他们认为首先股票价值是由长期的基本面决定的,不是由短期交易决定的,其次所谓提供流动性,其实只有追求短期利益的人才需要这些流动性,就好像我买房子,我做了调研,买了就住很多年,也不需要这么多流动性。
   这就引出了本文的第一个话题,交易者与投资者的区别。
    交易员vs投资者 
   交易员与投资者有什么不同?有很多人做着交易员的事,却将自己称为投资者,二者的界限因此而模糊了。
   投资者花钱买下东西,然后耐心等待,相信某一天这些东西会升值。注意,他们买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他们等的是实实在在的时间。比如巴菲特,一个典型的投资者,他买公司,不买股票。股票代表了公司,但是股票是“虚”的,他要买“实”的——这个公司本身,这个公司的管理团队、所有产品、市场形象。他并不在意股票市场是否凸显这个公司的“正确”价值。实际上,他就靠这个来赚钱。同一个公司,股市上有市场的股价,巴菲特有自己的估价,当估价大于股价,巴菲特拍板买进;当股价大于估价,巴菲特甩手卖出。他总是比市场更“正确”,他赚了数不完的钱。
   交易员呢,不会买实实在在的东西。他们不买公司,不买粮食、原油或者金子。他们买股票、期货或者期权。他们不关心管理团队的能力,也不在意石油消费的趋势,更不去管咖啡的世界产量。他们只在乎价格。因此他们工作的本质,是倒卖风险。
   市场的发展史,就是风险控制的发展史。金融市场就是为风险而生的,它今天依然发挥着控制风险的作用。
   在现代市场中,一个公司常与国外供货商签订期货合约或者远期合约,以抵抗汇率波动对生意的影响。当然,他们也会跟上游企业签订类似合同,以防原油、铜、铝等原材料价格大幅波动。
   原材料价格波动,或者汇率波动,都是商业运行的巨大风险。期货合同就是用来抵御这种风险的。签订这些合同的行为,叫做套期保值(hedging)。聪明的套期保值,可以给企业省下大笔的成本,使之不惧怕油价飞涨或者原材料市场波动。
   以航空业为例,他们对燃油价格极为敏感,受原油市场影响颇大。当油价上涨时,除非提高机票价格,否则利润就随之下跌。而机票涨价会减少乘客,利润还是会下跌。这时候怎么办?就得在原油市场买进期货,进行套保。西南航空公司已经套保了很多年,当油价从25美元涨到60美元时,它的成本几乎没有变动。事实上,它做得太好了,以致油价猛涨多年之后,它85%的用油依然能以26美元的价格拿到。
   这么多年里,西南航空公司的丰厚利润并非偶然。它的总经理早就意识到,航空公司的主业是载客航空,而非整天担心油价上涨。它们很好地利用了金融市场,在自己的公司门外,建了一堵原油市场防火墙。真是聪明!
   那么,是谁把期货合同卖给了西南航空呢,是谁让西南航空有了这堵防火墙呢?答案是交易员。
    流动性风险vs价格风险 
   交易员,交易的是风险。世界上有很多种风险,每种风险,都对应着一类交易员。为了方便讲述,我们姑且把那么多种风险都归入两大类:流动性风险与价格风险。
    1、流动性风险——短线操盘手 
   大部分交易员都跟流动性风险打交道,他们是短线操盘手。流动性风险是什么?当你想卖的时候,没人买;当你想买的时候,没人卖。就像“流动资产”中那个“流动”一样,只有随时能兑现的资产,才是流动资产——现金,可以;股票,差不多;土地,就不行。这种随时脱手、随时兑现的流动性,与流动性风险内涵一样。如果我们很好地规避了流动性风险,那想买就能买到,想卖就卖出。
   比如,你想买XYZ的股票,这支股票的最后交易价格是30块钱。你去查XYZ的报价,会发现两个价格:一个想买的人出的价,叫买价(bid),一个是想卖的人要的价,叫卖价(ask)。以XYZ为例,假设它的买家出价是30块钱,卖家要价是35块钱。这时候,如果你想买XYZ,你至少要拿出来35元;如果你想卖XYZ,你只能赚到30元。这两个价格的差别,5块钱,叫做“差价”(spread)。跟流动性风险打交道的交易员,就靠这个差价赚钱。他们常常被称为“黄牛党”,或者“做市商”。
    案例:电影院阿黄的故事 
   这也很好理解,比如 XYZ就是“今晚的电影票”——电影票标价30元,八点开始演,小忙先生突然不想看了,七点半跑到电影院门口嚷嚷,说有没有人要啊?阿黄溜达过来了,说给我吧,最多30,不能再多了,万一我卖不出去呢。小忙先生说行,票出手了。阿黄这时候是买家,买家出价30。再过一会儿,七点四十五了,小闲妹妹路过电影院,特别想去看,就嚷嚷,有没有人转票啊?阿黄就又溜达过来了,说给你吧,不过得卖35,这时候来买票,你还想买到原价的?小闲妹妹想了想,乖乖掏钱了。阿黄这时候是卖家,卖家要价35。
   电影院门口就是个市场,市场里面全是阿黄,他们说着同样的话——想让我买,最多给你30,买价(bid)是30;想让我卖,得给我35,卖价(ask)是35。小忙先生和小闲妹妹总是很难相遇,他们只能遇到常年站岗的阿黄,然后小忙先生接受30的买价(bid),小闲妹妹接受35的卖价(ask),阿黄赚取5块钱的差价(spread)。但是,小忙和小闲都很感激阿黄的存在,不是阿黄,小忙的票就浪费了,小闲的电影就看不成了。阿黄们解决了“流动性风险”,他们就是现实版的短线交易员。
   也有人把这种交易叫做“套利”。套利交易是用一个市场的流动性,换取另一个市场的流动性。套利者可能在伦敦买入大量原油,然后到纽约卖出;或者买入一篮子股票,然后做成股指期货卖出。就像在电影院门口抢完所有的票,然后跑到大学咖啡馆兜售一样。
    2、价格风险——长线交易员 
   回到正题,再说另一种风险——价格风险。价格可能大涨大跌,不少人受不了这种风险。一个农民可能受不了原油大涨,因为化肥可能跟着涨,拖拉机的柴油也可能跟着涨,然后他就用不起化肥和拖拉机了。这个农民也害怕农产品大跌,小麦啊、玉米啊、大豆啊,如果跌到赔本,就没钱养家了。航空公司也是这样,担心油价涨,担心票价降。
   西南航空的那个成本“套保者”,或者说“对冲者”(hedger),就很想避免价格涨跌的风险。农民也是这样。此时,如果他们够聪明,就都会去找交易员,把风险转嫁。这种交易员,叫做“长线交易员”,俗称“投机商”。他们先买入,等价格涨了,再卖出——也就是“做多”;或者先卖出,等价格跌了,再买回来——也就是“做空”。
    案例:普洱茶王小三的故事 
   以王老汉为例,他家在云南,有个茶园,种普洱茶;他有个弟弟叫王二爷,家在北京,开普洱茶叶店。2008年的时候,趁着奥运的东风,喝茶又成 时尚 ,更多人买茶,更多人种茶。王老汉比较胆小,他看到自己的懒汉邻居都开始种茶了,心里直打鼓,他卖得比我便宜怎么办,普洱价钱跌了怎么办?王二爷也胆小,这么多人要喝茶,普洱进货价涨了怎么办,老哥哥跟我多要钱怎么办?
   王老汉和王老二都担心的时候,远房亲戚王小三杀出来了。他觉得八月份会涨到顶,接下来价格就要跌。四月份,他先找王老汉,说把茶卖给我吧,我按去年的价格给你,50块一斤,保证你不赔本,万一跌了,我担着。王老汉喜上眉梢,赶紧卖出。八月份,普洱价格大涨,王小三把茶倒手卖出,一斤100块,赚了一笔。
   这时候,王小三去找王二爷,说你看茶价都涨成这样了,以后肯定还得涨,我去给你找点便宜货吧,就按现在的价格,100一斤,过半年给你送到门口,万一涨了,我担着。王二爷喜上眉梢,赶紧签合同,从此再也不怕涨价了,当天把钱付了。过了半年,普洱价格跌回60一斤,王小三买了一百斤送给二爷,又赚了一笔。
   这里面,王小三就是长线交易员,就是“投机商”,扛着“价格风险”赚钱。在电影院的故事中,阿黄就是短线交易员,就是“黄牛党”,扛着“流动性风险”赚钱。他们都是交易员,他们倒卖的,不是票,不是茶,是风险。
    真实的市场:不同交易者的 游戏  
   几群想交易的人凑到一起,一会儿买,一会儿卖,就有了市场。其中一群人是短线交易员,像前面的黄牛党阿黄一样,他们只赚取买卖之中的那一点“差价”(spread),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操作,赚点钱不容易。另外一群人是长线交易员,像前面那个投机者王小三一样,他们赚“价差”(price change),承担着相当的风险,大赔大赚。除了这两群人,还有一群人代表着企业,他们想对冲风险,套期保值,就像前面那个西南航空,只要对冲得好,就不再怕油涨价。每群人中,都不乏业务纯熟的家伙,也不缺刚刚出道的新手。让我们看一套完整的交易,好明白这几群人、这些老家伙和新手,是怎么互动的。
    案例:戴老板、戴舒舒、山姆大叔、咸菜十郎的故事 
   很久以前,美国就有条华人街,戴老板是偷渡过去的移民,开饭馆,顺便卖手工油纸伞。他的老家在苏州乡村,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做油纸伞,削伞骨、做伞架、装伞键、裱皮纸、绘伞面……戴老板每年回一趟村里祭祖,顺便收购100把伞,每把100块人民币,原来汇率1:8,合12.5美元,带回华人街卖给美国佬,每把要价20美元。
   后来,人民币要升值了,而且升值趋势越来越猛,原来8块钱兑1美元,眼着看就要变成6兑1了。戴老板急了,想当年,一把伞卖20美元,成本价才12.5美元,差不多净赚8美元呢,给儿子当零花,小孩高兴得不行。现在呢?一把伞还是卖20美元,就因为人民币升值,成本价从12.5美元,一下子变成17美元,就赚3美元,我儿子肯定不高兴啊!
   不过,戴老板有个好儿子,叫戴舒舒,越大越会算账。他说爹你别怕,咱们去芝加哥商品交易所,买进人民币期货合同,你每年收购100把伞嘛,也就是1万块人民币,咱们就买这么多的期货,就按现在1:8这个汇率来买,等到明年1:6了咱们再卖,你说能赚多少,今年花1250美元就能买到1万块人民币,明年把这些人民币一出手,能有1667美元,净赚了四五百美元呢。等明年再去买伞的时候,你原来要花12.5美元,现在要花17美元,乘上100把,多花了四五百美元。两笔一对冲,咱们跟以前一样。当然,实际操作的时候,交易所的人民币可能贵点,1美元买不到8个人民币,买7个差不多,没关系,咱们多买点呗,明年卖掉还是能赚,一个道理。
   戴老板很高兴,派戴舒舒去芝加哥鼓捣这笔买卖。戴舒舒就是那个搞对冲的,他做的事就叫套期保值。戴舒舒在芝加哥找到山姆大叔,山姆大叔是个短线交易员,也就是黄牛。戴舒舒想买,山姆大叔就卖。
   在这里插几一句,期货合约是有固定格式的,标准化的,它规定了具体的数量、类型、甚至产品质量。期货合约都是整个的,你不能要1.5个合约,只能买卖整个合约,个数必须是整数。合约还规定了最小的变动价位。不过无所谓了,这些细节不深究了。
   山姆大叔坐在交易所里,长着一张黄牛脸,他面前摆着个牌子:同时收购并销售人民币,收购价为1:8,我的1美元要换到你8个人民币;销售价1:7,你的1美元能换走我7个人民币——大叔我也不容易,才赚1个人民币啊。戴舒舒跑过来了,说给你美元,卖给我点人民币,就按1:7来吧,双方击掌成交。
   山姆大叔卖出去的人民币,要从哪买的呢?是一个日本人那里,叫咸菜十郎,咸菜十郎喜欢中国的咸菜文化,长期待在中国,自以为了解中国国情。上个星期,咸菜十郎连续三天吃到了虫子,他有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中国食品质量太不靠谱了,这个国家太不靠谱了,人民币要贬值,他要卖掉人民币,换成大量的美元,等人民币贬值够了,再用原来这些美元买回来更多人民币,发一笔财。
   咸菜十郎会一直持有这些美元,等着人民币贬值,也许等十天,也许等十年。如果他判断错了,也许要等一辈子。
    所以,迄今为止,这里有三类人了: 
   第一类:对冲风险的套期保值者——戴舒舒。他是戴老板的风险管理部门负责人。他要对抗汇率波动的风险。
   第二类:短线交易的黄牛党——山姆大叔。他帮助戴舒舒转移流动性风险,让戴舒舒一到芝加哥,半天就能办成事,晚上就回去,不用住宾馆。山姆大叔天天坐班,想赚差价。
   第三类:长线交易的投机者——咸菜十郎。他知道华人街正在担心人民币升值,但是他打赌,升值的事只是一场梦,人民币一时半会升不起来,甚至可能在金融危机中贬值。于是,抱着贬值的预期,他抛掉手头的人民币,换成美元,等人民币贬值了,再用这些美元买回来一大堆人民币,赚一笔。他有闲钱,有耐心,等得起。
   故事如果这么顺利,就不是故事了。要知道,期货合约往往不需要实物交割,山姆大叔把期货合约卖给戴鼠舒,不一定要给他人民币现金,只用给他一个承诺而已——现在用1:7卖,明年如果掉到什么价格,就用什么价格买,只要芝加哥交易所不倒,承诺就有效。
   所以,在山姆大叔把承诺卖给戴舒舒之后,在山姆大叔从咸菜十郎那里买到真货之前,是有时间来出点乱子的。山姆大叔能不能赚到差价,可真不一定。
   于是,泡菜九郎杀出来了。跟咸菜十郎不一样,泡菜九郎从来没吃到过虫子,他觉得中国特别靠谱,他觉得华人街是对的,人民币要升值,而不是贬值。咸菜十郎卖人民币,而泡菜九郎要买人民币。不过,与十郎一样,九郎也很有钱,要说玩期货,九郎十郎是高段位的,山姆大叔是低段位的。
   九郎叼着泡菜杀进来了,装成山姆大叔的样子,到处找人买人民币,买不到了就提高价格。九郎喝着清酒,慢悠悠地一遍又一遍地说:别人收人民币,是按1:8收,你们给他8块钱,才能捞到1美元;我可不一样,我是1:7.6啊,不用给够我8块,我就给你1美元,都卖给我吧亲!等1:7.6这个价位收完了,九郎说,现在我涨到1:7.3,手里还有人民币的,都给我吐出来吧!等1:7.3收完一批,九郎又要说话了,现在1:6吧,有多少收多少……这下子,山姆大叔要哭了,九郎这样一哄抬价位,山姆掏出来1美元,才能收6个人民币,刚才却让戴舒舒用1美元买走了7个人民币——涨成这样,山姆大叔要倒贴1块钱啊!
   所以,从九郎一开口,山姆大叔们就慌了,他们到处乱问,泡菜九郎到底要买多少啊?他要把买价抬到多少啊?这个高富帅,干什么跑出来跟屌丝抢生意啊?如果你也是刚刚卖给袋鼠舒的山姆,你也要慌的,从哪能赚差价呢?差价马上要没有了。
   市场就是这样,瞬息万变。也许昨天的九郎还跟十郎想的一样,今天的九郎或者醍醐灌顶,或者闲着没事,或者得到了内幕消息,总之一下子就变脸了,他的预期改变了,他对人民币的估值改变了。这种事情,在市场上太常见了,谁都说不清。
   而且,如果九郎很有人格魅力,八郎、七郎、甚至原来的十郎,可能都跟着改变想法,都跟风去买人民币,市场的人民币买价会节节攀升。山姆大叔从哪里再去买便宜的人民币,来填补刚才那个合同?
   不过,山姆大叔也有两类,一类是真的大叔,一类是小山姆。真的大叔马上意识到,该跑了,市场风向要变了,九郎都出手了,人民币马上会涨价,我别管现在涨到哪里了,赶紧先屯一点人民币吧,一会儿涨得更高了,再卖出去,还有钱赚。
   于是,老山姆也去买人民币了,不计代价地买,能买到多少就收多少。这时候,小山姆还在左顾右盼地问呢,九郎是谁啊,他要买多少啊,买价是不是还会涨啊?等小山姆反应过来了,知道涨价无尽头,该去买人民币了,老山姆已经带着一盆人民币回来了。老的语重心长地对小的说,孩子,外面已经没有人民币卖了,我卖给你吧,你看现在涨到1:5了,我这个是1:7买的,就按1:6卖给你吧,比外头便宜点,不过也得让我有的赚啊。
   小山姆流着眼泪买下这些人民币。老山姆捋着胡须点头,姜是老的辣,我在戴舒舒那亏损的单子,在小山姆这赚回来了。
   这个故事里,以老山姆为例,他卖给戴舒舒之后、买到人民币之前,是空头(short position);他买到人民币之后,卖给小山姆之前,是多头(longposition)。在空头时,老山姆先卖后买,靠贬值赚钱;在多头时,老山姆先买后卖,靠升值赚钱。老山姆有经验,能迅速识别升值和贬值的趋势,马上变化自己空头、多头的位置,总有钱赚。
    总结一下这场交易: 
   1.整场交易的起点,在于戴老板和咸菜十郎的预期不同,一个预期升值,想买,一个预期贬值,想卖。
   2.他俩都很忙,很难约好见面。于是山姆大叔来坐班,当个联络员,赚一点差价。
   3.可是,山姆大叔不一定是先买后卖,稳稳赚到差价;也可能是先卖后买,有可能赚到差价,但也承担着风险。
   4.果真,泡菜九郎杀出来了,他与咸菜十郎的预期不同,认为人民币不会贬值会升值。十郎不看好人民币,要卖;九郎看好人民币,要买。他有着雄厚的财力,能够改变市场的供求关系,进而改变买卖差价。
   5.差价受到威胁时,山姆们就慌了。老山姆反应快,既然市场不稳定了,就别管刚才的差价了,迅速改变买卖策略,跟风赚钱。九郎买,老山姆也买,然后坐等价格继续涨。现在看,老山姆在赔钱,但过不了一会儿,等小山姆反应过来了,嗷嗷叫着要人民币,老山姆转身一倒卖,就把赔的都赚回来了。
   总的来说,有两种人可以把交易做得很好,一种人从下至上,比别人看得细,这种人可能常年就看一个领域;另一种人从上而下,比别人看得广。两种思路都可以赚钱,但也可以亏钱。好的交易员都是非常谦虚、对市场充满敬畏的人。一来就吹嘘自己多厉害,或者骂骂咧咧的交易员,通常并不会赚多少钱。被市场扇了无数次耳光,最后还能留下来的,这才是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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