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印度丙肝新药要多少钱

2024-05-09 04:50

1. 买印度丙肝新药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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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析】:
在思乡人的眼里,故乡的月色格外明亮;兄弟们因离乱也久已没有得到他们的音讯,连想要写卦信去都没办法,怀念之情一层一层递进。
这首诗是乾元二年(759)秋杜甫在秦州所作。这年九月,史思明从范阳引兵南下,攻陷汴州,西进洛阳,山东、河南都处于战乱之中。当时,杜甫的几个弟弟正分散在这一带,由于战事阻隔,音信不通,引起他强烈的忧虑和思念。《月夜忆舍弟》即是他当时思想感情的真实记录。在古典诗歌中,思亲怀友是常见的题材,这类作品要力避平庸,不落俗套,单凭作者生活体验是不够的,还必须在表现手法上匠心独运。杜甫正是在对这类常见题材的处理中,显出了他的大家本色。
诗一起即突兀不平。题目是“月夜”,作者却不从月夜写起,而是首先描绘了一幅边塞秋天的图景:“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路断行人,写出所见;戍鼓雁声,写出所闻。耳目所及皆是一片凄凉景象。沉重单调的更鼓和天边孤雁的叫声不仅没有带来一丝活气,反而使本来就荒凉不堪的边塞显得更加冷落沉寂。“断人行”点明社会环境,说明战事频仍、激烈,道路为之阻隔。两句诗渲染了浓重悲凉的气氛,这就是“月夜”的背景。
颔联点题。“露从今夜白”,既写景,也点明时令。那是在白露节的夜晚,清露盈盈,令人顿生寒意。“月是故乡明”,也是写景,却与上句略有不同。作者所写的不完全是客观实景,而是融入了自己的主观感情。明明是普天之下共一轮明月,本无差别,偏要说故乡的月亮最明;明明是自己的心理幻觉,偏要说得那么肯定,不容置疑。然而,这种以幻作真的手法却并不使人觉得于情理不合,这是因为它极深刻地表现了作者微妙的心理,突出了对故乡的感怀。这两句在炼句上也很见工力,它要说的不过是“今夜露白”,“故乡月明”,只是将词序这么一换,语气便分外矫健有力。所以王得臣说:“子美善于用事及常语,多离析或倒句,则语健而体峻,意亦深稳。”(《麈史》)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杜甫化平板为神奇的本领。
以上四句信手挥写,若不经意,看似与忆弟无关,其实不然。不仅望月怀乡写出“忆”,就是闻戍鼓,听雁声,见寒露,也无不使作者感物伤怀,引起思念之情。实乃字字忆弟,句句有情。
诗由望月转入抒情,过渡十分自然。月光常会引人遐想,更容易勾起思乡之念。诗人今遭逢离乱,又在这清冷的月夜,自然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在他的绵绵愁思中夹杂着生离死别的焦虑不安,语气也分外沉痛。“有弟皆分散,无家问死生”,上句说弟兄离散,天各一方;下句说家已不存,生死难卜,写得伤心折肠,令人不忍卒读。这两句诗也概括了安史之乱中人民饱经忧患丧乱的普遍遭遇。
“寄书长不达,况乃未休兵”,紧承五、六两句进一步抒发内心的忧虑之情。亲人们四处流散,平时寄书尚且常常不达,更何况战事频仍,生死茫茫当更难逆料。含蓄蕴藉,一结无限深情。读了这首诗,我们便不难明白杜甫为什么能够写出“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春望》)那样凝炼警策的诗句来。深刻的生活体验是艺术创作最深厚的源泉。
全诗层次井然,首尾照应,承转圆熟,结构严谨。“未休兵”则“断人行”,望月则“忆舍弟”,“无家”则“寄书不达”,人“分散”则“死生”不明,一句一转,一气呵成。
在安史之乱中,杜甫颠沛流离,备尝艰辛,既怀家愁,又忧国难,真是感慨万端。稍一触动,千头万绪便一齐从笔底流出,所以把常见的怀乡思亲的题材写得如此凄楚哀感,沉郁顿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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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注】诗云“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当是乾元二年秦州作。是年九月,史思明陷东京及齐、汝、郑、滑四州,宜戍鼓之未休。二弟,一在许,一在齐,皆在河南,故忆之。
戍鼓断人行①,边秋一雁声②。露从今夜白③,月是故乡明④。有弟皆分散⑤,无家问死生⑥。寄书长不达⑦,况乃未休兵⑧。
(上四月夜之景,下四忆弟之情。故乡句,对月思家,乃上下关纽。《杜臆》:闻雁声而思弟,乃感物伤心。今夜白,又逢白露节候也。故乡明,犹是故乡月色也。公携家至秦,而云无家者,弟兄离散,东都无家也。【周注】伤心折肠之语,令人读不能终篇。)
①庾信诗:“戍楼鸣夕鼓。”刘孝绰诗:“隔山闻戍鼓。”《汉书》:赤眉烧长安宫室,城中无人行。②张正见诗:“对月想边秋。”又:“终无一雁带书飞。”③《月令》:“仲秋之月白露降。”薛道衡诗:“今夜寒车出。”④苏武诗:“故乡梦中近。”⑤《左传》:“寡人有弟,不能和协,而使餬其口于四方。”陶潜诗:“分散逐风转。”⑥《诗》:“乐子之无家。”又:“死生契阔。”⑦魏文帝诗:“寄书浮云往不还。”陆机诗:“音书长不达。”⑧《史记》:莫如按甲休兵。王彦辅曰:子美善用故事及常语,多颠倒用之,语峻而体健,如“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之类是也。 
为死别往往使人泣不成声, 而生离却常令人更加伤悲。 江南山泽是瘴疬流行之处, 被贬谪的人为何毫无消息? 老朋友你忽然来到我梦里, 因为你知道我常把你记忆。 你如今陷入囹圄身不由己, 哪有羽翼飞来这北国之地? 梦中的你恐不会是鬼魂吧, 路途遥远生与死实难估计。 灵魂飘来是从西南青枫林, 灵魂返回是由关山的黑地。 明月落下清辉洒满了屋梁, 迷离中见到你的颜容憔悴。 水深浪阔旅途请多加小心, 不要失足落入蛟龙的嘴里。 
【注释】 
明:表明。 
枫林青:指李白所在; 
关塞黑:指杜甫所居秦陇地带。 
落月两句:写梦醒后的幻觉。看到月色,想到梦境,李白容貌在月光下似乎隐约可见。 
【赏析】 
“死别已吞声,生别常恻恻。”诗要写梦,先言别;未言别,先说死,以死别衬托生别,极写李白流放绝域、久无音讯在诗人心中造成的苦痛。开头便如阴风骤起,吹来一片弥漫全诗的悲怆气氛。 
“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不说梦见故人,而说故人入梦;而故人所以入梦,又是有感于诗人的长久思念,写出李白幻影在梦中倏忽而现的情景,也表现了诗人乍见故人的喜悦和欣慰。但这欣喜只不过一刹那,转念之间便觉不对了:“君今在罗网,何以有羽翼?”你既累系于江南瘴疠之乡,怎么就能插翅飞出罗网,千里迢迢来到我身边呢?联想世间关于李白下落的种种不祥的传闻,诗人不禁暗暗思忖:莫非他真的死了?眼前的他是生魂还是死魂?路远难测啊!乍见而喜,转念而疑,继而生出深深的忧虑和恐惧,诗人对自己梦幻心理的刻画,是十分细腻逼真的。 
“魂来枫林青,魂返关塞黑。”梦归魂去,诗人依然思量不已:故人魂魄,星夜从江南而来,又星夜自秦州而返,来时要飞越南方青郁郁的千里枫林,归去要渡过秦陇黑沉沉的万丈关塞,多么遥远,多么艰辛,而且是孤零零的一个。“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色。”在满屋明晃晃的月光里面,诗人忽又觉得李白那憔悴的容颜依稀尚在,凝神细辨,才知是一种朦胧的错觉。相到故人魂魄一路归去,夜又深,路又远,江湖之间,风涛险恶,诗人内心祝告着、叮咛着:“水深波浪阔,无使蛟龙得。”这惊骇可怖的景象,正好是李白险恶处境的象征,这惴惴不安的祈祷,体现着诗人对故人命运的殷忧。这里,用了两处有关屈原的典故。“魂来枫林青”,出自《楚辞·招魂》:“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目极千里兮伤春心,魂兮归来哀江南!”旧说系宋玉为招屈原之魂而作。“蛟龙”一语见于梁吴均《续齐谐记》:东汉初年,有人在长沙见到一个自称屈原的人,听他说:“吾尝见祭甚盛,然为蛟龙所苦。”通过用典将李白与屈原联系起来,不但突出了李白命运的悲剧色彩,而且表示着杜甫对李白的称许和崇敬。
??此诗是比兴体。诗人借赞久经风霜、挺立寒空之古柏,以称雄才大略、耿耿忠心的孔明。句句咏古柏,声声颂武侯。写古柏古老,借以兴起君臣际会,以老柏孤高,喻武侯忠贞。
??诗的前六句为第一段,以古柏兴起,赞其高大,君臣际会。“云来”十句为第二段,由夔州古柏,想到成都先主庙的古柏,其中“落落”两句,既写树,又写人,树人相融。“大厦”八句为第三段,因物及人,大发感想。最后一句语意双关,抒发诗人宏图不展的怨愤和大材不为用之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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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注】此大历元年至夔州作。赵次公曰:成都先主庙,武侯祠堂附焉。夔州先主庙、武侯庙各别。此诗云“孔明庙前有老柏”,盖指夔州柏也,中云“忆昔路绕锦亭东,先主武侯同閟宫”,追言成都庙中柏也。公《夔州十绝》云“武侯祠堂不可忘,中有松柏参天长”,此可证也。蔡梦弼曰:成都先主庙西院,即武侯祠,有武侯手植古柏,公《蜀相》诗云“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此又一证也。田况《古柏记》:自唐季调瘁,历王孟二国,蠹槁尤甚。然以祠中树,无敢伐者。宋乾德丁卯岁仲夏,枯柯复生,日益敷茂,观者叹耸,以为荣枯之变,应时治乱,目三分迄今,八百余年矣。明季,蜀经张献忠之乱,成都老柏,今不夏存。
孔明庙前有老柏,柯如青铜根如石。霜皮溜雨四十围,黛色参天二千尺①。云来气接巫峡长②,月出寒通雪山白③。君臣已与时际会④,树木犹为人爱惜⑤。
(首咏夔州柏,而以君臣际会结之。铜比干之青,石比根之坚。霜皮溜雨,色苍白而润泽也。四十围,二千尺,形容柏之高大也。气接巫峡,寒通雪山,正从高大处想见其耸峙阴森气象耳。君臣际会,即起下先主武侯。巫峡在东而近,雪山在西而远。)
①【朱注】四十围、二千尺,皆假象为词,非有故实。《梦溪笔谈》讥其太细长,《细素杂记》以古制围三径一驳之,次公注又引南乡故城社柏大四十围,皆为鄙说。考《水经注》,社柏本云三十围,亦与此不合。任昉《述异记》:卢氏县有卢君冢,冢傍柏二株根,劲如铜石。刘越石《扶风歌》:“上枝拂青云,中心十数围。”江淹《竹赋》:“黛色参天。”何光远《鉴戒录》曰:沈存中《笔谈》:杜《古柏行》“霜皮溜雨四十围,黛色参天二千尺”,四十围乃是径七尺,无乃太细长乎?余谓四十围若以古制论之,当有百二十尺,即径四十尺矣,安得云七尺也。武侯庙柏,当从古制为定,则径四十尺,其长二千尺又宜矣,岂得以太细长疑之。今按:古柏虽极高大,亦不能至二百丈,只是极形容之辞,如《秦州》诗“高柳半天青”,柳岂能高至半天乎?②萧懿诗:“云来觉山近。”《宜都山川记》:“巴东三峡巫峡长。”③《诗》:“月出皎兮。”④张衡《同声歌》:“邂逅承际会。”⑤《左传》:“思其人犹爱其树,况用其道而不恤其人乎?”
忆昨路绕锦亭东①,先主武侯同閟宫②。崔嵬枝干郊原古③,窈窕丹青户牖空④。落落盘踞虽得地⑤,冥冥孤高多烈风⑥。扶持自是神明力⑦,正直元因造化功⑧。
(此咏成都柏,而以神力化功结之。郊原古,有古致也。户牖空,虚无人也。此柏下虽得地,而上受风侵,至今长存无恙者,盖以神明呵护,为造化钟灵耳。)
①庙在锦城之西,不当言城东,当以亭东为正。【朱注】严武有《寄题社二锦江野亭》诗,故曰锦亭。②【钱笺】《寰宇记》:先主庙在成都府西八里,惠陵东七十步。武侯祠在先主庙西。《成都记》:先主庙西院即武侯庙,庙前有双大柏,古峭可爱,人云诸葛手植。陆游《跋古柏图》:余在成都,屡至昭烈惠陵,此柏在陵旁庙中,忠武侯室之南,所云“先主武侯同閟宫”者,与此略无小异。《诗》:“閟宫有恤。”③萧子范诗:“郊原共超。”④《诗正义》:所居之宫形状。窈窕,幽深而闲静也。《鲁灵光殿赋》:“旋室娟以窈窕。”《司马相如传》:“丹青赭垩。”鲍照诗:“开轩当户牖。”⑤杜笃《首阳山赋》:“长松落落。”《西京杂记》:中山王《文木赋》:“或如龙盘虎踞。”沈约《高松赋》:“郁彼高松,栖根得地。”⑥陆机《豪士赋序》:“欲陨之叶,无所借烈风。”⑦《天台山赋》:“实神明之所扶持。”⑧《庄子》:“受命于地,惟松柏独也正。”《左传》:内史过曰:“神聪明正直而壹者也。”王羲之诗:“大矣造化功,万殊莫不均。”
大厦如倾要梁栋①,万牛回首丘山重②。不露文章世已惊③,未辞剪伐谁能送④。苦心岂免容蝼蚁⑤,香叶终经宿鸾凤⑥。志士幽人莫怨嗟⑦,古来材大难为用⑧。
(此从咏柏寄慨,而以材大难用结之。济世大任,必须大材。间世大材,须是大用。能用则为宗臣名世,不用则为志士幽人,此末段托喻大意。大厦四句,伏下材大难用。容蝼蚁,伤其赤心已尽。宿鸾凤,喜其余芳可挹。赋中皆有比义。此章,三韵分三段,每段自为起结。)
《文中子》:“大厦之倾,非一木所支。”《晋书》:袁粲见王俭而叹曰:“宰相之材也。栝柏豫章虽小,已有栋梁之器。”②杜预《水灾疏》:“所留好种万头。”此万牛所本。鲍照诗:“丘山不可胜。”③《文木赋》:“既剥既刊,见其文章。”《楚辞》:“青黄杂糅,文章烂兮。”④《诗》:“蔽芾甘棠,勿剪勿伐。”⑤郭璞《蚍蚁赋》:“属莫贱于蝼蚁。”⑥谢承《后汉书》:“方储遭母忧,种松柏,鸾栖其上。”《焦氏易林》:“枝叶盛茂,鸾凤以庇。”⑦何逊诗:“临川何怨嗟。”⑧《杜臆》:才大难为用,出王充《论衡》,即孔子道大莫容意。邵注引《庄子》樗树大而无用,不切。黄常明曰:“不露文章世已惊,未辞剪伐谁能送”,先器识后文艺,与浮华炫露者自异也。“大厦如倾要梁栋,万牛回首丘山重”,此贤者难进而易退,非其招不往也。
王嗣奭曰:公生平极赞孔明,盖窃比之意。孔明才大而不尽其用,公尝自比稷契,而人莫之用,故篇终结出材大难用,此作诗本旨发兴于古柏者。不然,庙树岂真梁栋之需哉。
范元实曰:诗有形似之语,若诗人赋“萧萧马鸣,悠悠旆旌。”是也。有激昂之语,若诗人兴“周余黎民,靡有孑遗”是也。古人形似之语,如镜取形,灯取影。激昂之语,孟子所谓“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意”者。今游武侯庙,然后知《古柏》诗所谓“柯如青铜根如石”,信然,决不可改,此乃形似之语。“霜皮溜雨四十围,黛色参天二千尺。云来气接巫峡长,月出寒通雪山白”,此乃激昂之语。不如此,则不见柏之高大也。文章固多端,然警策处往往在此两体。
《梦溪笔谈》曰:乐天《长恨歌》云:“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无光日色薄。”峨嵋在嘉州,与幸蜀路全无涉。子美武侯庙《柏》诗云:“霜皮溜雨四十围,黛色参天二千尺。”四十围,乃径七尺,无乃太细长耶!此皆文章之病也。
少陵题先主武侯诗,特具论世知人之识,从古诗家所仅见者。宋儒王十朋《梅溪集》有祭文二首,短句拈韵,堪与少陵相为羽翼。其《谒昭烈庙》云:“呜呼!东都之季,盗窥神器。分鼎者三,帝乃刘氏。有高皇度,有光武气。有王佐臣,无中原地。以区区蜀,抗大国二。天压汉德,壮图弗遂。功虽少贬,四海归义。永安故宫,遗迹可记。君臣有庙,英雄堕泪。岁月浸远,栋宇莫治。来守是邦,过而兴喟。一新庙貌,薄荐肴胾。傍观八阵,细读三志。我虽有酒,不祀曹魏。”又《谒武侯庙》云:“丞相忠武,蜀之伊吕。高卧南阳,悲吟《梁甫》。草庐之中,三顾先主。将汉是兴,非刘昌与。君臣鱼水,蛟龙云雨。才十曹丕,志小寰宇。假令无死,师一再举。吴魏可吞,礼乐可许。宁使英雄,堕泪今古。将略非长,庸史之语。受命天子,来帅兹土,梦观八阵,果至夔府。庙貌仅存,风流可睹。旁有关张,一龙一虎。安得斯人,以消外侮?” 
谢傅:晋代名将谢安。他在征讨符坚所率百万大军时,还在与谢玄下围棋,从容击退了敌兵。徐君:此句喻两人的交情生死如一,不忘知遇之恩。典出《说苑》:“吴季札聘晋,过徐,心知徐君爱其宝剑。及还,徐君已殁,遂解剑系其冢树而去。”
房太尉即房琯,玄宗幸蜀时拜相,为人比较正直。至德二载(757),为肃宗所贬。杜甫曾毅然上疏力谏,结果得罪肃宗,几遭刑戮。房琯罢相后,于宝应二年(763)拜特进、刑部尚书。在路遇疾,卒于阆州。死后赠太尉。(见《旧唐书·房琯传》)二年后杜甫经过阆州,特来看看老友的坟。
“他乡复行役,驻马别孤坟。”既在他乡复值行役之中,公事在身,行色匆匆。尽管如此,诗人还是驻马暂留,来到孤坟前,向亡友致哀。先前堂堂宰相之墓,如今已是茕茕“孤坟”,则房琯的晚岁坎坷,身后凄凉可想。
“近泪无干土,低空有断云。”“无干土”的缘由是“近泪”。诗人在坟前洒下许多伤悼之泪,以至于身旁周围的土都湿润了。诗人哭墓之哀,似乎使天上的云也不忍离去。天低云断,空气里都带着愁惨凝滞之感,使人倍觉寂寥哀伤。
“对棋陪谢傅,把剑觅徐君。”谢傅指谢安。《晋书·谢安传》说:谢玄等破苻坚,有檄书至,安方对客围棋,了无喜色。诗人以谢安的镇定自若、儒雅风流来比喻房琯是很高妙的,足见其对房琯的推崇备至。下句则用了另一典故。《说苑》载:吴季札聘晋过徐,心知徐君爱其宝剑,及还,徐君已殁,解剑系其冢树而去。诗人以延陵季子自比,表示对亡友的深情厚谊,虽死不忘。这又照应前两联,道出为何痛悼的原因。诗篇布局严谨,前后关连十分紧密。
“唯见林花落,莺啼送客闻。”“唯”字贯两句,意思是,只看见林花纷纷落下,只听见莺啼送客之声。这两句收尾,显得余韵悠扬不尽。诗人着意刻画出一个幽静肃穆之极的氛围,引人联想:林花飘落似珠泪纷纷,啼莺送客,亦似哀乐阵阵。此时此地,唯见此景,唯闻此声,格外衬托出孤零零的坟地与孤零零的吊客的悲哀。
此诗极不易写,因房琯不常用一般的人,所以句句要得体;‘杜甫与房琯又非一般之交,又句句要有情谊。而此诗写得既雍容典雅,又一往情深,十分切合题旨。
诗人表达的感情十分深沉而含蓄,这是因为房琯的问题,事干政局,已经为此吃了苦头的杜甫,自有难言之苦。但诗中那阴郁的氛围,那深沉的哀痛,还是使人感到:这不单是悼念亡友而已,更多的是诗人内心对国事的殷忧和叹息。对此,只要仔细揣摩,是不难体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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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注】广德二年,公在阆州,将赴成都作。《旧书》:房琯,字次律,玄宗幸蜀,拜为相。因陈涛斜之败,肃宗乾元元年六月贬为晋州刺史。上元元年四月改礼部尚书,寻出为晋州刺史。宝应二年四月拜特进、刑部尚书。在路遇疾,广德元年八月卒于阆州僧舍,年六十七,赠太尉。【朱注】《新书》谓卒于宝应二年,盖是年七月改元广德也。
他乡复行役①,驻马别孤坟②。近泪无干土③,低空有断云④。对棋陪谢傅⑤,把剑觅徐君⑥。惟见林花落⑦,莺啼送客闻⑧。
(上四坟前哀悼,下四临别留连。行役,将适成都。泪沾土湿,多哀痛也。断云孤飞,带愁惨也。【顾注】对棋,平昔相与之情。把剑,死后不忘之谊。结聊以闻见二字,参错成韵。本谓别时不见有送客之人,送客者惟有落花啼鸟耳。考琯长子乘,自少两目盲,孽子孺复尚幼,故去世未久,塜间寂寞如此。)
①古乐府:“他乡各异县。”《诗》:“嗟予子行役。”②殷谋诗:“陌头能驻马。”孔融诗:“孤坟在西北。”③曹植表:“坟土未干,而身名并灭。”④野旷天低,故曰低空。【朱注】低空断云,即所云哭友白云长也。朱超诗:“孤生若断云。”⑤《谢安传》:谢玄等破符坚,有檄书至,安方对客围棋,了无喜色。安薨,赠太傅。【远注】谢傅与侄玄对棋,时羊昙在侧,曰:“以墅乞汝。”谢傅死,昙不由西州路。【钱笺】琯为宰相,听董庭兰弹琴,以招物议。李德裕《游房太尉西池诗注》:“房公以好琴闻于海内。”此诗以谢傅围棋为比,盖为房公解嘲。刘禹锡《和德裕房公旧竹亭闻琴》云:“尚有竹间露,永无棋下尘。”围棋无损于谢傅,则听琴何损于太尉乎。语出回护,而不失大体,可谓微婉矣。⑥《说苑》:吴季札聘晋过徐,心知徐君爱其宝剑,及还,徐君已殁,遂解剑系其冢树而去。《焦氏易林》:“把剑向门。”公《祭房相文》:“抚坟日落,脱剑秋高。”⑦隋炀帝诗:“飘洒林花落。”⑧何逊诗:“栏外莺啼罢。”《滑稽传》:“主人留髡而送客。”钱谦益曰:《国史补》:宰相自张曲江之后,称房太尉、李梁公为重德。又云:开元以后,不以姓而可称者,燕公曲江、太尉鲁公;不以名而可称者,宋开府、陆宣公、王右丞、房太尉。《困学纪闻》:司空图《房太尉》诗曰:“物望倾心久,凶渠破胆频。”注谓禄山初见分镇诏书,抚膺叹曰:“吾不得天下矣。”琯建议,遣诸王为都统节度,而贺兰进明谗于肃宗,晋以琅琊立江左,宋以康王建中兴。以表圣之言观之,琯可谓善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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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谢朓北楼:在安徽省宣城县阳陵山顶。谢朓是南齐诗人,此楼是他任宣城太守时所建。(2)江城:指宣城。(3)两水:指宛溪、句溪。宛溪上下有凤凰、济川两桥。明镜:指拱桥桥洞和它在水中的倒影合成的圆形,像明亮的镜子一样。(4)彩虹:指水中的桥影。(5)人烟:炊烟。(6)谢公:谢朓。
谢朓北楼是南齐诗人谢朓任宣城太守时所建,又名谢公楼,唐时改名叠嶂楼,是宣城的登览胜地。宣城处于山环水抱之中,陵阳山冈峦盘屈,三峰挺秀;句溪和宛溪的溪水,萦回映带着整个城郊,真是“鸟去鸟来山色里,人歌人哭水声中”(杜牧《题宣州开元寺水阁阁下宛溪夹溪居人》)。这诗作于天宝十三载(754),这年中秋节后,李白从金陵再度来到宣城。
一个晴朗的秋天的傍晚,诗人独自登上了谢公楼。岚光山影,是如此的明净!凭高俯瞰,这“江城”简直是在画图中似的。开头两句,诗人把他登览时所见景色概括地写了出来,总摄全篇,一下子就把读者深深吸引住,一同进入诗的意境中去了。严羽《沧浪诗话》云:“太白发句,谓之开门见山。”指的就是这种表现手法。
中间四句是具体的描写。这四句诗里所塑造的艺术形象,都是从上面的一个“望”字生发出来的。从结构的关系来说,上两句写“江城如画”,下两句写“山晚晴空”;四句是一个完整的统一体,而又是有层次的。“两水”指句溪和宛溪。宛溪源出峄山,在宣城的东北与句溪相会,绕城合流,所以说“夹”。因为是秋天,溪水更加澄清,它平静地流着,波面上泛出晶莹的光。用“明镜”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的。“双桥”指横跨溪水的上、下两桥。上桥叫做凤凰桥,在城的东南泰和门外;下桥叫做济川桥,在城东阳德门外,都是隋文帝开皇年间(581-600)的建筑。这两条长长的大桥架在溪上,倒影水中,从高楼上远远望去,缥青的溪水,鲜红的夕阳,在明灭照射之中,桥影幻映出无限奇异的璀灿色彩。这哪里是桥呢?简直是天上两道彩虹,而这“彩虹”的影子落入“明镜”之中去了。读了这两句,我们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诗人另一名作《望庐山瀑布》中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两者同样是用比拟的手法来塑造形象,同样用一个“落”字把地下和天上联系起来;然而同中有异,异曲同工:一个是以银河比拟瀑布的飞流,一个是用彩虹写夕阳明灭的波光中双桥的倒影;一个着重在描绘其奔腾直下的气势,一个着重在显示其瑰丽变幻的色彩,两者所给予人们的美感也不一样,而诗人想象的丰富奇妙,笔致的活泼空灵,则同样使人惊叹。
秋天的傍晚,原野是静寂的,山冈一带的丛林里冒出人家一缕缕的炊烟,橘柚的深碧,梧桐的微黄,呈现出一片苍寒景色,使人感到是秋光渐老的时候了。
我们不难想象,当时诗人的心情是完全沉浸在他的视野里,他的观察是深刻的,细致的;而他的描写又是毫不粘滞的。他站得高,望得远,抓住了一刹那间的感受,用极端凝炼的形象语言,在随意点染中勾勒出一个深秋的轮廓,深深地透漏出季节和环境的气氛。他不仅写出秋景,而且写出了秋意。如果我们细心领会一下,就会发现他在高度概括之中,用笔是丝丝入扣的。
这结尾两句,从表面看来很简单,只不过和开头二句一呼一应,点明登览的地点是在“北楼上”;这北楼是谢朓所建的,从登临到怀古,似乎是照例的公式,因而李白就不免顺便说一句怀念古人的话罢了。这里值得注意是“谁念”两个字。“怀谢公”的“怀”,是李白自指,“谁念”的“念”,是指别人。两句的意思,是慨叹自己“临风怀谢公”的心情没有谁能够理解。这就不是一般的怀古了。
李白在长安为权贵所排挤、弃官而去之后,政治上一直处于失意之中,过着飘荡四方的流浪生活。客中的抑郁和感伤,特别当摇落秋风的时节,他那寂寞的心情,是可以想象的。宣城是他旧游之地,现在他又重来这里。一到宣城,他就会怀念到谢朓,这不仅因为谢朓在宣城遗留下象叠嶂楼这样的名胜古迹,更重要的是因为谢朓对宣城有着和自己相同的情感。当李白独自在谢朓楼上临风眺望的时候,面对着谢朓所吟赏的山川,缅怀他平素所仰慕的这位前代诗人,虽然古今世隔,然而他们的精神却是遥遥相接的。这种渺茫的心情,反映了他政治上苦闷彷徨的孤独之感;正因为政治上受到压抑,找不到出路,所以只得寄情山水,尚友古人;他当时复杂的情怀,又有谁能够理解呢?
《乌栖曲》是乐府《清商曲辞·西曲歌》旧题。现存南朝梁简文帝、徐陵等人的古题,内容大都比较靡艳,形式则均为七言四句,两句换韵。李白此篇,不但内容从旧题的歌咏艳情转为讽刺宫廷淫靡生活,形式上也作了大胆的创新。
相传吴王夫差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用三年时间,筑成横亘五里的姑苏台(旧址在今苏州市西南姑苏山上),上建春宵宫,与宠妃西施在宫中为长夜之饮。诗的开头两句,不去具体描绘吴宫的豪华和宫廷生活的淫靡,而是以洗炼而富于含蕴的笔法,勾画出日落乌栖时分姑苏台上吴宫的轮廓和宫中美人西施醉态朦胧的剪影。“乌栖时”,照应题面,又点明时间。诗人将吴宫设置在昏林暮鸦的背景中,无形中使“乌栖时”带上某种象征色彩,使人们隐约感受到包围着吴宫的幽暗气氛,联想到吴国日暮黄昏的没落趋势。而这种环境气氛,又正与“吴王宫里醉西施”的纵情享乐情景形成鲜明对照,暗含乐极悲生的意蕴。这层象外之意,贯串全篇,但表现得非常隐微含蓄。
“吴歌楚舞欢未毕,青山欲衔半边日。”对吴宫歌舞,只虚提一笔,着重写宴乐过程中时间的流逝。沉醉在狂欢极乐中的人,往往意识不到这一点。轻歌曼舞,朱颜微酡,享乐还正处在高潮之中,却忽然意外地发现,西边的山峰已经吞没了半轮红日,暮色就要降临了。“未”字“欲”字,紧相呼应,微妙而传神地表现出吴王那种惋惜、遗憾的心理。而落日衔山的景象,又和第二句中的“乌栖时”一样,隐约透出时代没落的面影,使得“欢未毕”而时已暮的描写,带上了为乐难久的不祥暗示。
“银箭金壶漏水多,起看秋月坠江波。”续写吴宫荒淫之夜。宫体诗的作者往往热中于展览豪华颓靡的生活,李白却巧妙地从侧面淡淡着笔。“银箭金壶”,指宫中计时的铜壶滴漏。铜壶漏水越来越多,银箭的刻度也随之越来越上升,暗示着漫长的秋夜渐次消逝,而这一夜间吴王、西施寻欢作乐的情景便统统隐入幕后。一轮秋月,在时间的默默流逝中越过长空,此刻已经逐渐黯淡,坠入江波,天色已近黎明。这里在景物描写中夹入“起看”二字,不但点醒景物所组成的环境后面有人的活动,暗示静谧皎洁的秋夜中隐藏着淫秽丑恶,而且揭示出享乐者的心理。他们总是感到享乐的时间太短,昼则望长绳系日,夜则盼月驻中天,因此当他“起看秋月坠江波”时,内心不免浮动着难以名状的怅恨和无可奈何的悲哀。这正是末代统治者所特具的颓废心理。“秋月坠江波”的悲凉寂寥意象,又与上面的日落乌栖景象相应,使渗透在全诗中的悲凉气氛在回环往复中变得越来越浓重了。
诗人讽刺的笔锋并不就此停住,他有意突破《乌栖曲》旧题偶句收结的格式,变偶为奇,给这首诗安上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结尾:“东方渐高奈乐何!”“高”是“皜”的假借字。东方已经发白,天就要亮了,寻欢作乐难道还能再继续下去吗?这孤零零的一句,既象是恨长夜之短的吴王所发出的欢乐难继、好梦不长的叹喟,又象是诗人对沉溺不醒的吴王敲响的警钟。诗就在这冷冷的一问中陡然收煞,特别引人注目,发人深省。
这首诗在构思上有显著的特点,即以时间的推移为线索,写出吴宫淫佚生活中自日至暮,又自暮达旦的过程。诗人对这一过程中的种种场景,并不作具体描绘渲染,而是紧扣时间的推移、景物的变换,来暗示吴宫荒淫的昼夜相继,来揭示吴王的醉生梦死,并通过寒林栖鸦、落日衔山、秋月坠江等富于象征暗示色彩的景物隐寓荒淫纵欲者的悲剧结局。通篇纯用客观叙写,不下一句贬辞,而讽刺的笔锋却尖锐、冷峻,深深刺入对象的精神与灵魂。《唐宋诗醇》评此诗说:“乐极生悲之意写得微婉,未几而麋鹿游于姑苏矣。全不说破,可谓寄兴深微者。……末缀一单句,有不尽之妙。”这是颇能抓住本篇特点的评论。
李白的七言古诗和歌行,一般都写得雄奇奔放,恣肆淋漓,这首《乌栖曲》却偏于收敛含蓄,深婉隐微,成为他七古中的别调。前人或以为它是借吴宫荒淫来托讽唐玄宗的沉湎声色,迷恋杨妃,这是可能的。玄宗早期励精图治,后期荒淫废政,和夫差先发愤图强,振吴败越,后沉湎声色,反致覆亡有相似之处。据唐孟棨《本事诗》记载,李白初至长安,贺知章见其《乌栖曲》,叹赏苦吟,说:“此诗可以泣鬼神矣。”看来贺知章的“泣鬼神”之评,也不单纯是从艺术角度着眼的。
李白与杜甫的交谊是中国文学史上珍贵的一页。现存的李白诗歌中,公认的直接为杜甫而写的只有两首,一是《鲁郡东石门送杜二甫》,另一首就是这首诗。
沙丘城,位于山东汶水之畔,是李白在鲁中的寄寓之地。这首诗可能是天宝四载(745)秋,李白在鲁郡送别杜甫、南游江东之前,回到沙丘寓所写。从天宝三载春夏之交,到天宝四载秋,两人虽然也有过短暂的分别,但相处的日子还是不少的。现在,诗人送别了杜甫,从那种充满着友情与欢乐的生活中,独自一人回到沙丘,自然倍感孤寂,倍觉友谊的可贵。此诗就是抒发了这种情境之下的无法排遣的“思君”之情。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诗人一开始用很多的笔墨写“我”──“我”的生活,“我”的周围环境,以及“我”的心情。诗的前六句没有一个“思”字,也没有一个“君”字。读来大有山回路转、莫知所至的感觉,直到诗的结尾才豁然开朗,说出“思君”二字。当我们明白了这个主旨之后,再回过头去细味前六句,便又觉得无一句不是写“思君”之情,而且是一联强似一联,以至最后不能不直抒其情。可以说前六句之烟云,都成了后二句之烘托。这样的构思,既能从各个角度,用各种感受,为诗的主旨蓄势,同时也赋予那些日常生活的情事以浓郁的诗味。
诗劈头就说:“我来竟何事?”这是诗人自问,其中颇有几分难言的恼恨和自责的意味。这自然会引起读者的关注,并造成悬念。“高卧沙丘城”,高卧,实际上就是指自己闲居乏味的生活。这句话一方面描写了眼下的生活,一方面也回应了提出上述问题的原因。诗人不来沙丘“高卧”又会怎样呢?联系诗题(“寄杜甫”),联系来沙丘之前和杜甫相处的那些日子,答案就不言而喻了。这凌空而来的开头,正是把诗人那种友爱欢快的生活消失之后的复杂、苦闷的感情,以一种突发的方式迸发出来了。
一二句偏于主观情绪的抒发,三四句则转向客观景物的描绘。“城边有古树,日夕连秋声”。眼前的沙丘城对于诗人来说,象是别无所见,别无所闻,只有城边的老树,在秋风中日夜发出瑟瑟之声。“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这萧瑟的秋风,凄寂的气氛,更令人思念友人,追忆往事,更叫人愁思难解。怎么办呢?“别离有相思,瑶瑟与金樽”。然而,此时此地,此情此景,非比寻常,酒也不能消愁,歌也无法忘忧。鲁、齐,是指当时诗人所在的山东。“不可醉”,即没有那个兴趣去痛饮酣醉。“空复情”,因为自己无意欣赏,歌声也只能徒有其情。这么翻写一笔,就大大地加重了抒情的分量,同时也就逼出下文。
汶水,发源于山东莱芜,西南流向。杜甫在鲁郡告别李白欲去长安,长安也正位于鲁地的西南。所以诗人说:我的思君之情犹如这一川浩荡的汶水,日夜不息地紧随着你悠悠南行。诗人寄情于流水,照应诗题,点明了主旨,那流水不息、相思不绝的意境,更造成了语尽情长的韵味。这种绵绵不绝的思情,和那种“天边看绿水,海上见青山。兴罢各分袂,何须醉别颜”的开阔洒脱的胸襟,显示了诗人感情和格调的丰富多采。
在中国古代诗歌的发展中,古体先于律体。但是,我们也会看到当律体盛行的时候,对于古诗的写作也不无影响。例如李白的这首五古,全诗八句,中间四句虽非工整的对仗,但其中部分词语的对仗以及整个的格式,却可以见到律诗的痕迹。这种散中有对、古中有律的章法和句式,更好地抒发了诗人纯真而深沉的感情,也使得全诗具有一种自然而凝重的风格。
??这是一首咏怀诗。作者赞颂了诸葛亮的丰功伟绩,尤其称颂他在军事上的才能和建树。三、四句,对刘备吞吴失师,葬送了诸葛亮联吴抗曹统一中国的宏图大业,表示惋惜。末句照应开头,三句照应二句;在内容上,既是怀古,又是抒怀,情中有情,言外有意;在绝句中别树一格。
这是作者初到夔州时作的一首咏怀诸葛亮的诗,写于大历元年(766)。“八阵图”,指由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八种阵势所组成的军事操练和作战的阵图,是诸葛亮的一项创造,反映了他卓越的军事才能。
“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这两句赞颂诸葛亮的丰功伟绩。第一句是从总的方面写,说诸葛亮在确立魏蜀吴三分天下、鼎足而立局势的过程中,功绩最为卓绝。三国并存局面的形成,固然有许多因素,而诸葛亮辅助刘备从无到有地创建蜀国基业,应该说是重要原因之一。杜甫这一高度概括的赞语,客观地反映了三国时代的历史真实。第二句是从具体的方面来写,说诸葛亮创制八阵图使他声名更加卓著。对这一点古人曾屡加称颂,如成都武侯祠中的碑刻就写道:“一统经纶志未酬,布阵有图诚妙略。”“江上阵图犹布列,蜀中相业有辉光。”而杜甫的这句诗则是更集中、更凝炼地赞颂了诸葛亮的军事业绩。
头两句诗在写法上用的是对仗句,“三分国”对“八阵图”,以全局性的业绩对军事上的贡献,显得精巧工整,自然妥帖。在结构上,前句劈头提起,开门见山;后句点出诗题,进一步赞颂功绩,同时又为下面凭吊遗迹作了铺垫。
“江流石不转,遗恨失吞吴。”这两句就“八阵图”的遗址抒发感慨。“八阵图”遗址在夔州西南永安宫前平沙上。据《荆州图副》和刘禹锡《嘉话录》记载,这里的八阵图聚细石成堆,高五尺,六十围,纵横棋布,排列为六十四堆,始终保持原来的样子不变,即使被夏天大水冲击淹没,等到冬季水落平川,万物都失故态,唯独八阵图的石堆却依然如旧,六百年来岿然不动。前一句极精炼地写出了遗迹这一富有神奇色彩的特征。“石不转”,化用了《诗经·邶风·柏舟》中的诗句“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在作者看来,这种神奇色彩和诸葛亮的精神心志有内在的联系:他对蜀汉政权和统一大业忠贞不二,矢志不移,如磐石之不可动摇。同时,这散而复聚、长年不变的八阵图石堆的存在,似乎又是诸葛亮对自己赍志以殁表示惋惜、遗憾的象征,所以杜甫紧接着写的最后一句是“遗恨失吞吴”,说刘备吞吴失计,破坏了诸葛亮联吴抗曹的根本策略,以致统一大业中途夭折,而成了千古遗恨。
当然,这首诗与其说是在写诸葛亮的“遗恨”,无宁说是杜甫在为诸葛亮惋惜,并在这种惋惜之中渗透了杜甫“伤己垂暮无成”(黄生语)的抑郁情怀。
这首怀古绝句,具有融议论入诗的特点。但这种议论并不空洞抽象,而是语言生动形象,抒情色彩浓郁。诗人把怀古和述怀融为一体,浑然不分,给人一种此恨绵绵、余意不尽的感觉。
【鹤注】此当是大历元年初至夔州时作。《寰宇记》:八阵图,在奉节县西南七里。《荆州图副》云:永安宫南一里,港下平碛上,有孔明八阵图,聚细石为之。各高五尺,广十围,历然棋布,纵横相当,中间相去九尺,正中开南北巷,悉广五尺,凡六十四聚。或为人散乱,及为夏水所没,冬时水退,复依然如故。
功盖三分国①,名成八阵图②,江流石不转③。遗恨失吞吴④。
(江流石不转,此阵图之垂名千载者。所恨吞吴失计,以致三分功业,中遭跌挫耳。下二句,用分应。《东坡志林》:尝梦子美谓仆:“世人多误会吾《八阵图》诗,以为先主武侯欲与关公报仇,故恨不能灭吴,非也。吾意本谓吴蜀唇齿之国,不当相图。晋之能取蜀者,以蜀有吞吴之志,以此为恨耳。”【朱注】史:昭烈败秭归,诸葛亮曰:“法孝直若在,必能制主上东行。就使东行,必不倾危。”观此,则征吴非孔明意也。子美此诗,正谓孔明不能止征吴之举,致秭归挫辱,为生平遗恨。东坡之说殊非。刘建曰:孔明以盖世奇才,制为江上阵图,至今不磨。使先主能用其阵法,何至连营七百里,败绩于虢亭哉!欲吞吴而不知阵法,是则当时之遗恨也。今按下句有四说:以不能灭吴为恨,此旧说也。以先主之征吴为恨,此东坡说也。不能制主上东行,而自以为恨,此《杜臆》、朱注说也。以不能用阵法,而致吞吴失师,此刘氏之说也。)
①《蒯通传》:“功盖天下者不赏。”《出师表》:“今天下三分,益州罢弊。”②乐毅书:“早知之士,名成而不毁。”【旧注】“阵势八:天、地、风、云、飞龙、翔鸟、虎翼、蛇盘也。”湛方生侍:“盼江流兮洋洋。”③《诗》:“我心匪石,不可转也。”④《后汉·王常传》:“死无遗恨。”《蜀志》:郤正《释讥》:“吞嚼八区。”吴见思论云:末句作“遗恨在吞吴”,文意自明,旧作“失吞吴”,似费解。附考:《东坡志林》:诸葛造八阵图于鱼复平沙之上,垒石为八行,相去二丈。桓温征谯纵,见之曰:“此常山蛇势也。”文武皆莫识。吾常过之,自山上俯视百余丈,凡八行,为六十四蕝,蕝正圆,不见凹凸处,如日中盖影,及就视,皆卵石漫漫不可辨,甚可怪也。
刘禹锡《嘉话录》:夔州西市,俯临江沙,下有诸葛亮八阵图,聚石分布,宛然犹存。峡水大时,三蜀雪消之际,澒涌滉漾,大木十围,枯槎百丈,随波而下。及乎水落川平,万物皆失故态,诸葛小石之堆,标聚行列依然,如是者近六百年,迨今不动。
《成都图经》:武侯八阵有三:在夔者六十有四,方阵法也。在弥牟镇者,二十有八,当头阵法也。在棋盘市者,二百五十有六,下营阵法也。
永嘉薛氏云,武侯之国,可见者三,一在沔阳之高平旧垒,一在广都之八阵乡,一在鱼复永安宫南江滩水上。在高平者,自郦道元已言倾褫难识。在广都者,隆土为基,魁以江石,四门二首,六十四魁,八人成行,两阵俱立,阵周四百七十二步,其魁百有二十。在鱼复者,因江为势,积石凭流,前蔽壁门,后依却月,纵横皆八,魁间二丈,偃月内面,九六鳞差。广都旧无闻焉,惟见于李膺《益州记》。其言魁行皆八,财举其半。赵抃《成都记》称看老之说云:为江石兵数魁,应六十四卦,则知两阵二首之意,以体乾坤门户,法象之所由生也。然其阵居平地,束于门壁,营阵之法具,而奇正之道蕴。鱼复阵于江路,因水成形,七八以为经。九六以为纬,体方于八阵,形圆于却月。壁门可以观营阵之势,却月可以识奇正之变。故虽长江东注,夏流湍驶。轰雷奔马,不足以拟其势;回山卷石,不足以言其怒。峨峨八阵,实激其冲,历年千数,未尝回挠。故桓温以为常山之蛇,杜甫伟其江流而不转也。
王昱曰:阵势八:二革二金为天,三革三全为地,二革三金为风,三革二金为云,四革三金为龙,三革四金为虎,四革五金为鸟,五革四金为蛇。
李龟年是开元时期“特承顾遇”的著名歌唱家。杜甫初逢李龟年,是在“开口咏凤凰”的少年时期,正值所谓“开元全盛日”。当时王公贵族普遍爱好文艺,杜甫即因才华早著而受到岐王李范和秘书监崔涤的延接,得以在他们的府邸欣赏李龟年的歌唱。而一位杰出的艺术家,既是特定时代的产物,也往往是特定时代的标志和象征。在杜甫心目中,李龟年正是和鼎盛的开元时代、也和自己充满浪漫情调的青少年时期的生活,紧紧联结在一起的。几十年之后,他们又在江南重逢。这时,遭受了八年动乱的唐王朝业已从繁荣昌盛的顶峰跌落下来,陷入重重矛盾之中;杜甫辗转漂泊到潭州,“疏布缠枯骨,奔走苦不暖”,晚境极为凄凉;李龟年也流落江南,“每逢良辰胜景,为人歌数阕,座中闻之,莫不掩泣罢酒”(《明皇杂录》)。这种会见,自然很容易触发杜甫胸中本就郁积着的无限沧桑之感。“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诗人虽然是在追忆往昔与李龟年的接触,流露的却是对“开元全盛日”的深情怀念。这两句下语似乎很轻,含蕴的感情却深沉而凝重。“岐王宅里”、“崔九堂前”,仿佛信口道出,但在当事者心目中,这两个文艺名流经常雅集之处,无疑是鼎盛的开元时期丰富多彩的精神文化的渊薮,它们的名字就足以勾起对“全盛日”的美好回忆。当年出入其间,接触李龟年这样的艺术明星,是“寻常”而不难“几度”的,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是不可企及的梦境了。这里所蕴含的天上人间之隔的感慨,是要结合下两句才能品味出来的。两句诗在迭唱和咏叹中,流露了对开元全盛日的无限眷恋,好像是要拉长回味的时间似的。
梦一样的回忆,毕竟改变不了眼前的现实。“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风景秀丽的江南,在承平时代,原是诗人们所向往的作快意之游的所在。如今自己真正置身其间,所面对的竟是满眼凋零的“落花时节”和皤然白首的流落艺人。“落花时节”,象是即景书事,又象是别有寓托,寄兴在有意无意之间。熟悉时代和杜甫身世的读者会从这四个字上头联想起世运的衰颓、社会的动乱和诗人的衰病漂泊,却又丝毫不觉得诗人在刻意设喻,这种写法显得特别浑成无迹。加上两句当中“正是”和“又”这两个虚词一转一跌,更在字里行间寓藏着无限感慨。江南好风景,恰恰成了乱离时世和沉沦身世的有力反衬。一位老歌唱家与一位老诗人在飘流颠沛中重逢了,落花流水的风光,点缀着两位形容憔悴的老人,成了时代沧桑的一幅典型画图。它无情地证实“开元全盛日”已经成为历史陈迹,一场翻天复地的大动乱,使杜甫和李龟年这些经历过盛世的人,沦落到了不幸的地步。感慨无疑是很深的,但诗人写到“落花时节又逢君”,却黯然而收,在无言中包孕着深沉的慨叹,痛定思痛的悲哀。这样“刚开头却又煞了尾”,连一句也不愿多说,真是显得蕴藉之极。沈德潜评此诗:“含意未申,有案未断”。这“未申”之意对于有着类似经历的当事者李龟年,自不难领会;对于后世善于知人论世的读者,也不难把握。象《长生殿·弹词》中李龟年所唱的:“当时天上清歌,今日沿街鼓板”,“唱不尽兴亡梦幻,弹不尽悲伤感叹,凄凉满眼对江山”等等,尽管反复唱叹,意思并不比杜诗更多,倒很象是剧作家从杜诗中抽绎出来似的。
四句诗,从岐王宅里、崔九堂前的“闻”歌,到落花江南的重“逢”,“闻”、“逢”之间,联结着四十年的时代沧桑、人生巨变。尽管诗中没有一笔正面涉及时世身世,但透过诗人的追忆感喟,读者却不难感受到给唐代社会物质财富和文化繁荣带来浩劫的那场大动乱的阻影,以及它给人们造成的巨大灾难和心灵创伤。确实可以说“世运之治乱,华年之盛衰,彼此之凄凉流落,俱在其中”(孙洙评)。正象旧戏舞台上不用布景,观众通过演员的歌唱表演,可以想象出极广阔的空间背景和事件过程;又象小说里往往通过一个人的命运,反映一个时代一样。这首诗的成功创作似乎可以告诉我们:在具有高度艺术概括力和丰富生活体验的大诗人那里,绝句这样短小的体裁究竟可以具有多大的容量,而在表现如此丰富的内容时,又能达到怎样一种举重若轻、浑然无迹的艺术境界。
这首诗写于成都,时在代宗广德二年(764)春,诗人客蜀已是第五个年头。上年正月,官军收复河南河北,安史之乱平定;十月便有吐蕃陷长安、立傀儡、改年号,代宗奔陕州事;随后郭子仪复京师,乘舆反正;年底吐蕃又破松、维、保等州(在今四川北部),继而再陷剑南、西山诸州。诗中“西山寇盗”即指吐蕃;“万方多难”也以吐蕃入侵为最烈,同时,也指宦官专权、藩镇割据、朝廷内外交困、灾患重重的日益衰败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