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国志》卷九(3)

2024-05-14 03:00

1. 《华阳国志》卷九(3)

  六年春,寿还,遣任邵屯巴。雄以子越为车骑,住广汉。秋,寿伐阴平。冬,城涪县。
  
      七年秋,寿南征宁州,以费黑为司马,与邵攀等为前军,由南广入;又别遣任回子调由越巂入。冬十月,寿、黑至朱提,朱提太守董炳固城。宁州刺史尹奉遣建宁太守霍彪、大姓爨深等助炳。时寿已围城,欲逆拒之,黑曰:“料城中食少,霍彪等虽至,赍粮不多,宜令人入城共消其谷,犹嫌其少,何缘拒之?”彪等皆入城。城久不下,寿欲急攻之。黑谏曰:“南中道险,俗好反乱,宜必待其诈勇已困,但当日月制之,全军取胜,以求有馀。溷牢之物,何足汲汲也!”寿必欲战,果不利,乃悉以军事任黑。
  
      八年春正月,炳、彪等出降,威震十三郡。三月,刺史尹奉举州委质,迁奉于蜀。寿领宁州。南中初平,威禁甚肃,后转凌掠民。秋,建宁民毛衍、罗屯等反,杀太守邵攀;牂柯太守谢恕举郡为晋,寿破之。
  
      九年春,分宁州置交州,以霍彪为宁州、建宁爨深为交州刺史。封寿建宁王。张骏使参军傅颖、治中张淳遗雄书,劝去尊号,称藩于晋。雄引见,谓曰:“吾过为士大夫所推,然本无心于帝王也。贵州将令行河沙,常所希冀。进思共为晋室元功之臣,退思共为守藩之将,扫除氛埃,以康帝宇。而晋室凌迟,德声不振,引劣讷望,有年月矣。会获来贶,情钧闇至,有何已已!”颖、淳以为然,使聘相继。巴郡尝告急,云有东军。雄曰:“吾常虑石勒跋扈,侵逼琅琊,以为耿耿,不图乃能举军,使人欣然。”雄之雅谈多如此类。三月,寿还。
  
      夏六月癸亥,雄疾病卒,时年六十一。伪谥曰武帝,庙称太宗。凡自立三十年。冬十二月丙寅,葬成都,墓号安都陵也。
  
      班字世文,荡第四子也。少见养于雄,年二十六,立为太子。好学爱士。每观书传,谓其师友天水文夔、陇西董融等曰:“吾见周灵王太子晋、魏太子丕、吴太子孙登文章鉴识,超然卓绝,未尝不有惭色,何古人之难及乎!”进止周旋,勤于咨问。但性轻躁,失在田猎。
  
      甲子,袭位。玝来奔丧,劝遣雄子越还江阳,而欲令期代己知北事。班以未葬,不许,遣玝还涪。冬十月癸亥,期、越杀班于临次,并杀班仲兄领军都,弟玝奔晋。期伪谥班曰戾太子,寿追谥曰哀皇帝。子幽、颙为期所杀。班兄弟五人皆兵死,四人无后。玝在晋历巴郡、襄阳、宜都太守,龙骧将军,永和三年,从征西于山阳战死也。
  
      期字世运,雄第四子也。母冉贱,雄妻任养为子。少攻学问,有容观。雄时令诸子各募合部曲,多者才得数百人,而期独得千馀人。为安东将军。雄亡,越自江阳来赴丧,兄弟怏怏。既以班非雄所生,又虑玝不利己,与兄越密谋图班。太史令韩约上言:“宫室有阴谋兵气,戒在亲戚。”班不悟,遂因夜哭,越杀班,期自立。以越为相国,与寿并录尚书事。进寿大都督,徙封汉王,使讨玝于涪。封越建宁王,以仲兄霸为中领军、镇南,弟保镇西、西夷校尉、汶山太守,从父始征东,代越,皆大将军。玝走,即拜寿梁州、知北事。
  
      咸康元年春正月,立妻阎氏为后,下赦,改元玉恒。秋,以司隶景骞为尚书令,征南费黑为司隶,班舅罗演为仆射。罗演与汉王相天水上官澹谋袭期,立班子幽。谋泄,杀演、澹,并诛班母罗、琀子、稚妻昝。
      
  
      九月,仆射任颜——雄妻弟也——谋反,诛,并杀雄子豹等。
  
      五年,春二月,晋将伐巴郡,获李闳。闳,恭子也。初,寿许自牛鞞以东土断与闳,执政者以为不可,乃止;复不益兵,故覆没。闳弟艳以是怨,故与朝右有隙。是时,寿疾病,恒、思明等复议奉晋计。寻巴郡破,寿以为附晋,晋当以兵威,故不能自断,遂辍计。三月,拜李奕镇东,代闳。
  
      夏,建宁太守孟彦率州人缚宁州刺史霍彪于晋,举建宁为晋。遣右将军李位都讨之。时权在越巂。秋,又遣尚书广汉李摅为御史,入南中。摅祖毅,晋故宁州刺史,以向与南人有旧,故遣之。摅从兄演自越巂上书劝寿归正返本,释帝称王,寿怒,杀之。
  
      车骑将军王韬为参军
  
      晋康帝建元元年,寿卒,势立,改元太和。太史令韩皓上言:“荧惑守心,乃宗庙不修之谴。”势乃更命祀成始祖、太宗,皆谓之汉。势之弟大将军广以势无子,求为太弟,势不许。马当、鲜思明固请许之。势疑与广有谋,收当、思明斩之。广自杀。思明被收,叹曰:“国之不亡,以我数人在也,今其殆矣!”思明有智略,敢谏诤,马当素得人心,及其死,士民无不哀之。

《华阳国志》卷九(3)

2. 《华阳国志》卷四(3)

  毅后,永昌吕祥为校尉。祥后数人,李广汉从云南、犍为郡守为校尉。久之,建宁太守巴西杜俊、朱提太守梓潼雍约懦钝无治,政以贿成。俊夺大姓铁官令毛诜、中郎李叡部曲,致诜弟耐罪。朱提大姓、太中大夫李猛有才干,弟为功曹,分当察举;而约受都尉雷逢赂,举逢子炤孝廉,不礼猛。猛等怨之。太安元年秋,诜、叡逐俊以叛。猛贻之书曰:“昔鲁侯失道,季氏出之。天之爱民,君师所治。知足下追踵古人,见贤思齐。足下箕帚,枉惭吾郡。”亦逐约应之作乱,众数万。毅讨破之,斩诜首。叡走依遑耶五茶夷帅于陵承。猛笺降曰:“生长遐荒,不达礼教,徒与李特和光合势。虽不能营师五丈,略地渭滨,冀北断褒斜,东据永安。退考灵符,晋德长久,诚非狂夫所能干。辄表革面,归罪有司。”毅恶其言,遂诱杀之。
  
      部永昌从事江阳孙辨上南中形势:“七郡斗绝,晋弱夷强。加其土人屈塞,应复宁州,以相镇慰。”冬十一月丙戌,诏书复置宁州,增统牂柯、益州、朱提,合七郡;以毅为刺史,加龙骧将军,叫掴成都县侯。
  
      二年,于陵承诣毅,请恕叡罪。毅许之。叡至,群下以为诜、叡破乱州土,必杀之。毅不得已,许诺。及叡死,于陵承及诜、猛遑耶怒,扇动谋反,奉建宁太守巴西马恢为刺史,烧郡伪发。毅方疾作,力出军。初以救恢,及闻其情,乃杀恢。夷愈强盛,破坏郡县,没吏民。会毅疾甚,军连不利。晋民或入交州,或入永昌、牂柯,半亦为夷所困虏。夷因攻围州城。毅但疾力固孤城,病笃,不能战讨。时李特、李雄作乱益州,而所在有事,救援莫至。毅上疏陈谢:“不能式遏寇虐,疾与事遇,使虏游魂。兵谷既单,器械穷尽,而求救无望,坐待殄毙。若必不垂矜忧,乞请大使,及臣尚存,加臣重罪;若臣已死,陈尸为戮。”
  
      积四年,光熙元年春三月,毅薨。子钊任洛,还赴到牂柯,路塞,停住交州。文武以毅女秀明达有父才,遂奉领州事。秀初适汉嘉太守广汉王载,载将家避地在南,故共推之。又以载领南夷、龙骧参军。秀奖励战讨。食粮已尽,人但樵草炙鼠为命。秀伺夷怠缓,辄出军掩破。首尾三年,钊乃得达丁丧。文武复逼钊领州府事。毅故吏毛孟等诣洛求救,至欲自刎。怀帝乃下交州使救助之;以钊为平寇将军,领南夷护军;遣御史赵涛赠毅少府,谥曰威侯。交州刺史吾彦遣子威远将军咨以援之。
  
      朝廷以广汉太守魏兴王逊为南夷校尉、宁州刺史,代毅。自永嘉元年受除,四年乃至。遥举建宁董敏为秀才。郡久无太守,功曹周悦行郡事,轻敏,不下其板。逊至,怒,杀悦。悦弟秦臧长周昺合夷叟谋,以赵涛父混昔为建宁,有德惠,欲杀逊树涛。逊诛之,并杀涛。夷晋莫不惶惧。表钊为朱提太守,治南广,御李雄。时荒乱后,仓无斗粟,众无一旅,官民虚竭,绳纪弛废。逊恶衣菜食,招集夷民。夷徼厌乱,渐亦返善。劳来不怠,数年克复。以五茶夷昔为乱首,图讨之,未有致罪。会夷发夜郎庄王墓。逊因此遂讨灭之;及讨恶獠刚夷数千落,威震南方。官至平西、安南将军,又兼益州刺史,加散骑常侍,封褒中伯。而严猛太过,多所诛锄。平夷太守朱提雷炤、流民阴贡、平乐太守董霸破牂柯、平夷、南广,北降李雄。建宁爨量与益州太守李逷、梁水太守董慬保兴古盘南以叛。雄遣叔父骧破越巂,伐宁州。逊使督护云南姚岳距骧于堂螂县,违逊指授,虽大破之,骧不获。太兴四年,逊发病薨。州人推中子坚领州事。
  
      永昌元年,晋朝更用零陵太守南阳尹奉为宁州刺史、南夷校尉,加安西将军。奉威刑缓钝,政治不理。咸和八年,遂为雄弟寿所破获,南中尽为雄所有。惟牂柯谢恕不为寿所用,遂保郡,独为晋,官至抚夷中郎将、宁州刺史、冠军。
  
      牂柯郡,汉武帝元鼎六年开。属县:汉十七,户二万;及晋,县八,户五千。去洛五千六百一十里。郡上值天井,故多雨潦。俗好鬼巫,多禁忌。畲山为田,无蚕桑。颇尚学书,少威棱,多懦怯。寡畜产,虽有僮仆,方诸郡为贫。王莽更名牂柯曰同亭。郡不服。会公孙述据三蜀,大姓龙、傅、尹、董氏与功曹谢暹保郡,闻汉世祖在河北,乃远使使由爆禺江出,奉贡汉朝。世祖嘉之,号为“义郎。”
      
  
      明、章之世,毋敛人尹珍,字道真,以生遐裔,未渐庠序,乃远从汝南许叔重受五经,又师事应世叔学图纬,通三材;还以教授,于是南域始有学焉。珍以经术选用,历尚书丞、郎,荆州刺史;而世叔为司隶校尉,师生并显。平夷傅宝、夜郎尹贡亦有名德。宝历尚书郎、长安令、巴郡太守,贡至彭城相,号南州人士。

3. 《华阳国志》卷七(3)

  十三年,拜尚书令蒋琬为大将军,领益州刺史;以费祎为尚书令。时新丧元帅,远近危悚,琬超登大位,既无戚容,又无喜色,众望渐服。侍中董允兼虎贲中郎将,统宿卫兵。军师杨仪自以年宦在琬前,虽同为参军、长史,己常征伐勤苦,更处琬下,殊怨望,谓费祎曰:“公亡际,吾当举众降魏,处世宁当落度如此耶!”祎表其言,废徙汉嘉。仪又上书激切,遂行仪重辟。
  
      吴以亮之卒也,增巴丘守万人,蜀亦益白帝军。右中郎宗预使吴,吴主曰:“东之与西,共为一家,何以益白帝守?”预对曰:“东增巴丘之戍,蜀益白帝之兵,俱事势宜然,不足以相问也。”
  
      十四年,夏四月,后主西巡至湔山,登阪观汶川之流。武都氐王符健请降,将军张尉迎之,过期不至,大将军琬忧之。牙门将巴西张嶷曰:“健求附款至,必无返滞。闻健弟狡,不能同功,各将乖离,是以稽耳。”健弟果叛就魏。健率四百家随尉,居广都县。
  
      十五年,魏景初元年也。夏六月,皇后张氏薨,谥曰敬哀。是岁,车骑将军吴懿卒,以后典军、安汉将军王平领汉中太守,代懿督汉中事。懿从弟班,汉大将军何进官属吴匡之子也,名常亚懿,官至骠骑将军,持节,绵竹侯。时南郡辅匡元弼、刘邕南和,官亦至镇南将军;颍川袁綝、南郡高翔至大将军,綝征西将军。
  
      延熙元年春正月,立皇后张氏,敬哀皇后妹也。大赦,改元。立子璿为太子,瑶为安定王。以典学从事巴西谯周为太子家令,梓潼李撰为仆,皆名儒也。冬十二月,大将军琬出屯汉中,更拜王平以前护军署大将军府事,尚书仆射李福为前监军,领大将军司马。
  
      二年春三月,进大将军琬大司马,开府,辟治中从事犍为杨羲为东曹掾。羲性简,琬与言,时不应答,群吏以为慢。琬曰:“夫人心不同,各如其面;面从后言,古人所戒。羲欲赞吾是耶,则非本心;欲反吾言也,则显吾之非,是以嘿然。此羲之快也。”督农杨敏常毁琬:“作事愦愦,诚非及前人也。”或以白琬,琬曰:“吾信不如前人。”主者白:乞问“愦愦”状。琬曰:“苟其不如,则愦愦矣,复何问也。”后敏坐事下狱,人以为必死,琬心无适莫。是以上下辑睦,归仰于琬,蜀犹称治。辅汉将军姜维领大司马司马,西征入羌中。是岁,魏明帝崩,齐王即位。
  
      三年,魏正始元年也。安南将军马忠率越巂太守张嶷平越巂郡。
  
      四年,冬十月,尚书令费祎至汉中,与大司马琬谘论事计,岁尽还。
  
      五年,春正月,姜维还屯涪县。大司马琬以丞相亮数入秦川,不克,欲顺沔东下征三郡,朝臣咸以为不可。安南将军马忠自建宁还朝,因至汉中宣诏旨于琬,琬亦连疾动,辍计。迁忠镇南大将军,封彭乡亭侯。
  
      六年,大司马琬上疏曰:“臣既闇弱,加婴疾疹,奉辞六年,规方无成,夙夜忧惨。今魏跨带九州,除之未易。如东西掎角,但当蚕食;然吴期二三,连不克果。辄与费祎、马忠议,以为凉州胡塞之要,宜以姜维为凉州刺史,衔持河右。今涪水陆四通,惟急是赴,东北之便,应之不难。”冬十月,琬还镇涪。以王平为镇北大将军,督汉中事;姜维镇西大将军、凉州刺史。十有一月,大赦。迁尚书令费祎大将军,录尚书事;就迁江州都督邓芝车骑将军。
  
      七年闰月,魏大将军曹爽、征西将军夏侯玄征蜀。王平白与护军零陵刘敏距兴势围。以大司马琬疾病,假大将军祎节,率军自成都赴汉中。旌旗启路,马人擐甲,羽檄交驰。严鼓将发,光禄大夫义阳来敏求共围棋。祎留意博弈,色守自若。敏曰:“聊试君耳。君信可人,必能辨贼者也。”比至,爽等退。命镇南将军马忠平尚书事。夏四月,安平王卒,子胤嗣。秋九月,祎还。
  
      大司马琬以病故,让州职于费祎、董允。于是祎加大将军,领益州刺史,允加辅国将军,守尚书令。允立朝,正色处中,上则匡主,下帅群司,于时蜀人以诸葛亮、蒋、费及允为“四相”,一号“四英”。宦人黄皓,便僻佞慧,畏允,不敢为非。后主欲采择,允曰:“妃后之数,不可过十二。”允尝与典军义阳胡济、大将军祎共期游宴,命驾将出。郎中襄阳董恢造允修敬,自以官卑年少,求去。允曰:“本所以出者,欲同与好游谈耳。君以自屈,方展阔积,舍此就彼,非所谓也。”命解骖止驾。允之下士接物,皆此类也,君子以为有周公之德。

《华阳国志》卷七(3)

4. 《华阳国志》卷十一(9)

  登少以公亮义烈闻,郡命功曹,州辟主簿,别驾从事,领阴平太守。郡五官素大姓豪擅,侵凌羌、晋,登诛之,郡中皆肃。后以李特作乱,本郡没寇,父为李雄巴西太守马脱所杀,乃东诣镇南刘公请兵。时中原乱,守公三年,不能得兵,表拜扬烈将军、梓潼内史,使合义募。登凡募巴、蜀流士得二千人。平西罗尚以退住巴郡,登从尚索益军讨雄,不得。乃往攻宕渠,斩脱,食其肝。巴西贼破,复诣尚求军。尚参佐多以必无利。登愤恚,数凌折之,又加责于尚,尚但下之而已。会罗羕杀雄太尉李离,举梓潼来降,登迳进涪城。雄自攻登,为登所破。而尚将张罗进屯犍为之合水;文硕杀雄太宰李国,以巴西降。罗遣军掠广汉,破雄叔父骧,虏其妻子,募人斫雄头。贼以向困,而尚卒。参佐恨登之见矜侮,不供其军食。益州刺史皮素至巴东,敕平西送故遣将张顺、杨显救登。至垫江,素遇害,顺、显还。雄知登乏食,遣骧致攻。兵穷士饿,誓死不退,众亦饿死而无去者。永嘉五年,为骧所生得,舆登致雄。言辞慷慨,涕泣歔欷,无服降臣折情。雄乃杀之,囚其军士,皆以为奴虏,畀兵士。而连阴雨百馀日,雄中以登为枉,而所领无辜,怒气感天,下赦,出登军士湮没者。
  
   初,尚之在成都也,与雄攻战。郫令犍为张昕钦明每摧破雄,雄众惮之;而救助不能并心,为雄所杀。雄常言:“罗尚将均如张昕辈,吾族早无遗矣。时牙门左汜亦有战功,尚不能益其兵谷。汜恚恨,以母丧归,尚累召不往。尚怒曰:“微左汜,当不灭贼乎?”遂杀之。雄闻汜死,大小相贺。
  
   登同郡县李高亦有武干,平吴时,与牙门将处前,获孙皓,封县侯。官至金城、雁门太守。
  
   侯馥,字世明,江阳人也。察孝廉,平西参军。平西罗尚薨后,巴郡乱,辟地入牂柯。宁州刺史王逊领平西将军,复取为参军。逊议欲迁牂柯太守谢恕为涪陵太守,出屯巴郡之把口;表馥为江阳太守,住江阳之沘源,抚恤蛮獠,克复江陵,清通长江。雄征东大将军李恭已在江阳。馥招降夷獠,修缮舟舰,为进取调。预白逊请军,移恕俱出涪陵,不能自前。恭举众攻馥,众寡不敌,为恭所破,生虏馥,送雄。雄下廷尉责,馥曰:“事君有死无贰,其次破家与国。今纵不死,又无益国,灰没其分,守心而已,无他愿望。”雄必欲屈之,使馥同郡人张迎晓喻之。馥怒骂迎曰:”吾等国亡不能存,大难不能死,低眉海内,何面目相见也!且王宁州,治乱才也,以吾有桑梓之耻,故远上尚书,遣吾讨贼。受命之日,实忘寝食。但裁船未辨,请军未至,牵揣不及,为他所先。当灭身陨碎,以谢不及,冀上不负日月,下不愧王侯。吾岂苟生如卿儿女之人乎!”迎还白雄,雄义而赦之。时雄众寇所获犍为太守建宁魏纪,汉国太守梓潼文琰,巴郡太守巴西黄龛,涪陵太守巴西赵弼、永昌谢俊、牂柯文猛,皆区区稽颡,无如馥者。数年卒。
  
   撰曰:文王多士,才不同用,孔门七十,科不一揆,百行殊涂,贵于一致。若斯诸子,或挺珪璋之质,或苞瑚琏之器,或耽儒、墨之业,或韬王佐之略,潜则泥蟠,跃则龙飞,挥翮扬芳,流光遐纪。实西土之珍彦,圣晋之多士也。徒以生处限外,服膺日浅,负荷荣显,未充其能。假使植干华宇,振条神区,德行自有长短,然三赵、两李、张、何之轨,其有及之者乎!谯登、侯馥忠规奋烈,美志不遂,哀哉!
  
   五公:司空何武 司空赵戒 太尉赵谦 司徒赵温 司空张皓

5. 《华阳国志》卷十中(7)

  贞玦,字琼玉,牛鞞程氏女,张惟妻也。十九适惟,未期,惟亡。无子,养兄子悦,供养舅姑,夙夜不怠。资中王冲欲娶玦,玦叔父肱答以女志不可夺。冲为太守李严督邮,严记县遣孝义掾奉羔雁,宣太守命聘之。玦乃自投水,救援,不死。后太守苏高为立表,太守蜀郡□□遣仁恕掾论曰“贞玦”,太守章陵刘威又为作颂,故称述也。
  
      ▲韩姜自财,后旌其冤。
  
      韩姜,僰道人,尹仲让妻也。二十,让亡。服除,资中董台因从事王为表弟求姜,不许。台门生左习、王苏以为姜可夺,教姜家言母病,迎还韩氏,因逼成婚。姜闻故,自杀。太守巴郡龚杨哀之,杀习、苏以报姜死。
  
      ▲谢姬引决,同穴齐穿。
  
      姬,南安人,武阳仪成妻也。成死,以己年壮无子,将葬,乃预作殡殓具、毒药,须夫棺入墓,拊棺吞药而死,遂同葬。县以表郡,郡言州,州上尚书。天子咨嗟,下诏书:每大赦,赐家帛四匹、蜀谷二石。
  
      ▲媛姜匹妇,勉夫济子。授命囹圄,义逾国士。
  
      赵媛姜,资中人,盛道妻也。建安五年,道坐过,夫妇闭狱。子翔方年五岁。姜谓道曰:“官有常刑,君不得已矣。妾在,复何益君门户?君可同翔亡命,妾代君死,可得继君宗庙。”道依违数日,姜苦言劝之。遂解脱,给衣粮,使去,代为应对;度走远,乃告吏,杀之。后遇赦,父子得还。道虽仕宦当世,痛感,终不更娶,翔亦不仕耳。
  
      ▲黄帛求丧,沈身中流。灵精相感,携夫共浮。
  
      黄帛,僰道人,张贞妻也。贞受《易》于韩子方,去家三十里,船覆,死。贞弟求丧经月,不得。帛乃自往没处躬访,不得,遂自投水中。大小惊睨。积十四日,持夫手浮出。时人为语曰:“符有先络僰道帛,求其夫,天下无有其偶。”县长韩子冉嘉之,召帛子,幸之,为县股肱。
  
      ▲烈哉诸媛,节称义遒。
  
      赞此九女也。
  
      述犍为列女。
  
      右《犍为士女赞》第四。
  
      凡三十人。

《华阳国志》卷十中(7)

6. 《华阳国志》卷五(3)

  十六年,璋闻曹公将遣司隶校尉锺繇伐张鲁,有惧心。松进曰:“曹公兵强,无敌天下,若因张鲁之资以向蜀土,谁能御之者乎?”璋曰:“吾固忧之,而未有计。”松对曰:“刘豫州,使君之宗室,而曹公之深雠也,善用兵,使之伐鲁,鲁必破;破鲁则益州强,曹公虽来,无能为也。且州中诸将庞羲、李异等,皆恃功骄豪,欲有外意;不得豫州,则敌攻其外,民叛于内,必败之道也。”璋然之,复遣法正迎刘主。主簿巴西黄权谏曰:“左将军有骁名,今请到,欲以部曲遇之,则不满其心;欲以宾客待之,则一国不容二君。客有太山之安,则主有累卵之危。”璋不听。从事广汉王累倒悬于州门,以死谏璋,璋一无所纳。正既宣旨,阴献策曰:“以明将军之英才,乘刘牧之懦弱;张松,州之股肱,以响应于内;然后资益州之富,凭天设之险,以此成帝业,犹反手也。”刘主大悦,乃留军师中郎将诸葛亮、将军关羽、张飞镇荆州,率万人溯江西上。璋初敕所在供奉,入境如归。刘主至巴郡,巴郡严颜拊心叹曰:“此所谓独坐穷山、放虎自卫者也!”刘主由巴水达涪,璋往见之。松复令正白刘主曰:“今因此会,便可执璋,则将军无用兵之劳,坐定一州也。”军师中郎将襄阳庞统亦言之。刘主曰:“此大事也。初入他国,恩信未著,不可仓卒。”欢饮百馀日。璋推刘主行大司马、司隶校尉;刘主推璋行镇西大将军,领牧如故。益刘主兵,使伐张鲁;又令督白水军,并三万军,车甲精实,而别。璋还州。刘主次葭萌,厚树恩德,以收众心。
  
   十七年,曹公征吴。吴主孙权呼刘主自救。刘主贻璋书曰:“孙氏与孤,本为唇齿。今乐进在清泥与关羽相拒,不往赴救,进必大克,转侵州界,其忧有甚于鲁。鲁自守之贼,不足虑也。”求益万兵及资实。璋但许四千,他物半给。张松书与刘主及法正曰:“今大事垂可立,如何释此去乎!”松兄广汉太守肃惧祸及己,白璋,露松谋,璋杀松。刘主叹曰:“君矫杀吾内主乎!”嫌隙始构。璋敕诸关守不内刘主。庞统说曰:“阴选精兵,昼夜兼行,径袭成都。璋既不武,又素无豫备,一举而定,此上计也。杨怀、高沛,璋之名将,各仗强兵,据守关头,数有笺谏璋遣将军还。将军遣与相闻,说当东归,并使速装。二子既服将军名,又嘉将军去,必乘轻骑来见。将军因此执之,进取其兵,乃向成都,此中计也。退还白帝,连引荆州,徐还图之,此下计也。”刘主然其中计,即斩怀等;遣将黄忠、卓膺、魏延等勒兵前行。梓潼令南阳王连固城坚守,刘主义之,不逼攻也。进据涪城。置酒作乐,谓庞统曰:“今日之会,可谓乐矣!”统对曰:“伐人之国,而以为欢,非仁者也。”刘主曰:“武王伐纣,前歌后舞,岂非仁也?”统退出,刘主寻请还,谓曰:“向者之谈,阿谁为失?”统曰:“君臣俱失。”
  
   十八年,璋遣将刘璝、冷苞、张任、邓贤、吴懿等拒刘主于涪,皆破败,还保绵竹。懿诣军降,拜讨逆将军。初,刘主之南伐也,广汉郑度说璋曰:“左将军县军袭我,众不满万,百姓未附,野谷是资。计莫若驱巴西、梓潼民内涪川以南,其仓廪野谷,一皆烧除,高垒深沟,静以待之。彼请战不许,久无所资,不过百日,必禽矣。”先主闻而恶之。法正曰:“璋终不能用,无所忧也。”璋果谓群下曰:“吾闻拒敌以安民,未闻动民以避敌。”绌度不用。故刘主所至有资。进攻绵竹。璋复遣护军南阳李严、江夏费观等督绵竹军。严、观率众降,同拜裨将军。进围璋子循于雒城。
  
   十九年,关羽统荆州事,诸葛亮、张飞、赵云等溯江降下巴东,入巴郡。巴郡太守巴西赵筰拒守,飞攻破之,获将军严颜,谓曰:“大军至,何以不降,而敢逆战?”颜对曰:“卿等无状,侵夺我州。我州但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也!”飞怒曰:“牵去斫头!”颜正色曰:“斫头便斫,何为怒也!”飞义之,引为宾客。赵云自江州分定江阳、犍为,飞攻巴西,亮定德阳。巴西功曹龚谌迎飞。璋帐下司马蜀郡张裔距亮,败于陌下,裔退还。
  
   夏,刘主克雒城,与飞等合围成都。而偏将军扶风马超率众自汉中请降,刘主遣建宁督邮李恢迎超,超径至。璋震恐。所署蜀郡太守汝南许靖将逾城出降,璋知,不敢诛。被围数十日,城中有精兵三万,谷支二年,众咸欲力战,璋曰:“父子在州二十馀年,无恩德以加百姓;攻战三年,肌膏草野,以璋故也,何以能安!”遂遣张裔奉使诣刘主,刘主许裔礼其君而安其民。刘主又遣从事中郎涿郡简雍说璋。璋素雅敬雍,遂与同舆而出降。吏民莫不歔欷涕泣。刘主复其所佩振威将军印绶,还其财物,迁璋于南郡之公安。吴主孙权之取荆州也,以璋为益州刺史。刘主东征,璋于吴卒也。

7. 《华阳国志》卷四(2)

  先主薨后,越巂叟帅高定元杀郡将军焦璜,举郡称王以叛。益州大姓雍闿亦杀太守正昂。更以蜀郡张裔为太守。闿假鬼教曰:“张裔府君如瓠壶,外虽泽内实粗,杀之不可缚与吴。”于是执送裔于吴。吴主孙权遥用闿为永昌太守,遣故刘璋子阐为益州刺史,处交、益州际。牂柯郡丞朱提朱褒领太守,恣睢。丞相诸葛亮以初遭大丧,未便加兵,遣越巂太守巴西龚禄住安上县,遥领郡。从事蜀郡常颀行部南入,以都护李严书晓喻闿。闿答曰:“愚闻天无二日,土无二王。今天下派敝,正朔有三,远人惶惑,不知所归。”其傲慢如此。颀至牂柯,收郡主簿考讯奸。褒因杀颀为乱。益州夷复不从闿,闿使建宁孟获说夷叟曰:“官欲得乌狗三百头,膺前尽黑,螨脑三斗,斫木构三丈者三千枚,汝能得不?”夷以为然,皆从闿。斫木坚刚,性委曲,高不至二丈,故获以欺夷。
  
      建兴三年春,亮南征,自安上由水路入越巂。别遣马忠伐牂柯,李恢向益州,以犍为太守广汉王士为益州太守。高定元自旄牛、定笮、卑水多为垒守。亮欲俟定元军众集合,并讨之,军卑水。定元部曲杀雍闿及士庶等,孟获代闿为主。亮既斩定元,而马忠破牂柯,李恢败于南中。夏五月,亮渡泸,进征益州。生虏孟获,置军中,问曰:“我军如何?”获对曰:“恨不相知,公易胜耳。”亮以方务在北,而南中好叛乱,宜穷其诈,乃赦获使还,合军更战。凡七虏七赦。获等心服,夷汉亦思反善。亮复问获,获对曰:“明公,天威也,边民长不为恶矣。”
  
      秋,遂平四郡。改益州为建宁,以李恢为太守,加安汉将军,领交州刺史,移治味县。分建宁、越巂置云南郡,以吕凯为太守。又分建宁、牂柯置兴古郡。以马忠为牂柯太守。移南中劲卒青羌万馀家于蜀,为五部,所当无前,号为飞军。分其羸弱配大姓焦、雍、娄、爨、孟、量、毛、李为部曲;置五部都尉,号“五子”,故南人言“四姓五子”也。以夷多刚很,不宾大姓富豪,乃劝令出金帛,聘策恶夷为家部曲,得多者奕世袭官。于是夷人贪货物,以渐服属于汉,成夷、汉部曲。亮收其俊杰建宁爨习、朱提孟琰及获为官属,习官至领军,琰辅汉将军,获御史中丞。出其金、银、丹、漆,耕牛、战马给军国之用。
  
      都督常用重人。李恢卒后,以蜀郡太守犍为张翼为都督。翼持法严,不得殊俗和。夷帅刘胄反,徵翼,以马忠为代。忠未至,翼修攻战方略资储,群下惧。翼曰:“吾方临战场,岂可以绌退之故废公家之务乎!”忠至,承以灭胄。蜀赐翼爵关内侯。忠在南,柔远能尔,甚垂惠爱,官至镇南大将军。卒后,南人为之立祠,水旱祷之。以蜀郡张表为代,加安南将军;又以犍为杨羲为参军,副贰之。表后,以南郡阎宇为都督,南郡霍弋为参军。弋甚善参毗之体,遂代宇为监军、安南将军。抚和异俗,为之立法施教,轻重允当,夷晋安之。
  
      及晋世,因仍其任。时交趾来附,假弋节,遥领交州刺史,得以便宜选用长吏。今官和解夷人,及适罚之,皆依弋故事。弋卒,子在袭领其兵,和诸姓。晋以巴西太守吴静。在官数年,抚恤失和,军司鲜于婴表徵静还。婴因代之。
  
      泰始六年,以益州大,分南中四郡为宁州,婴为刺史。咸宁五年,尚书令卫瓘奏兼并州郡。太康五年,罢宁州,置南夷,以天水李毅为校尉,持节,统兵镇南中,统五十八部夷族都监行事。每夷供贡南夷府,入牛、金、旃、马,动以万计,皆豫作忿恚致校尉官属;其供郡县亦然。南人以为饶。自四姓子弟仕进,必先经都监。
  
      夷人大种曰“昆”,小种曰“叟”。皆曲头木耳,环铁裹结,无大侯王,如汶山、汉嘉夷也。夷中有桀黠能言议屈服种人者,谓之“耆老”,便为主。论议好譬喻物,谓之“夷经”。今南人言论,虽学者亦半引“夷经”。与夷为姓曰“遑耶”,诸姓为“自有耶”。世乱犯法,辄依之藏匿。或曰:有为官所法,夷或为报仇。与夷至厚者谓之“百世遑耶”,恩若骨肉,为其逋逃之薮。故南人轻为祸变,恃此也。其俗徵巫鬼,好诅盟,投石结草,官常以盟诅要之。诸葛亮乃为夷作图谱,先画天地、日月、君长、城府;次画神龙,龙生夷,及牛、马、羊;后画部主吏乘马幡盖,巡行安恤;又画夷牵牛负酒、赍金宝诣之之象,以赐夷。夷甚重之,许致生口直。又与瑞锦、铁券,今皆存。每刺史、校尉至,赍以呈诣,动亦如之。

《华阳国志》卷四(2)

8. 《华阳国志》卷十一

   《华阳国志》又名《华阳国记》,地方志著作,是由东晋时期成汉常璩撰写于晋穆帝永和四年至永和十年的一部专门记述古代中国西南地区地方历史、地理、人物等的地方志著作。以下是我整理的《华阳国志》卷十一,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后贤志 
     闻之:善志者述而不作,序事者实而不华。是以史迁之记,详于秦、汉,班生之书,备乎哀、平,皆以世及事迩,可得而言也。西州自奉圣晋后,俊伟倜傥之士,或修德敷让,行止从时,或播功立事,羽仪上京,策勋王府,甄名史录,侔于先贤。会遇丧乱轧构,华夏颠坠,典籍多缺。族祖武平府君愍其若斯,乃操简援翰,拾其遗阙。然但言三蜀,巴、汉未列;又务在举善,不必珍异。揆之《耆旧》,竹素宜阐。今更撰次损益,足铭后观者凡二十人,缀之斯篇。虽行故坠没,大较举其一隅。
     卫尉、散骑常侍文立广休
     散骑穆穆,诚感圣君。
     西河太守柳隐休然
     西河烈烈,秉义居贞。
     汉嘉太守司马胜之兴先
     汉嘉克让,谦德之伦。
     郫令、州主簿常勖修业
     郫君謇谔,自固厎身。
     江阳太守何随季业
     江阳皎皎,命世清淳。
     梓潼太守王化伯远
     梓潼矜矜,在险能平。
     太子中庶子陈寿承祚
     庶子稽古,迁固并声。
     汉中太守李宓令伯
     汉中暐晔,才盖群生。
     犍为太守杜轸超宗
     犍为卬卬,友于寔令。
     给事中任熙伯远
     给事温恭,尚德蔑荣。
     中书郎王长文德俊
     中书渊识,宝道韬明。
     大长秋寿良文淑
     长秋忠肃,明允笃诚。
     大司农、西城公何攀惠兴
     司农运筹,思侔良、平。
     少府、成都威侯李毅允刚
     少府果壮,文武是经。
     衡阳内史杨邠岐之
     衡阳固节,隐然不倾。
     尚书、三州都费立建熙
     尚书准绳,古之遗直。
     湘东太守常骞季慎
     湘东氾爱,仁以接物。
     武平太守常宽泰恭
     武平亹亹,冰清玉嶷。
     扬烈将军、梓潼内史谯登慎明
     阙
     江阳太守侯馥世明
     阙
     文立,字广休,巴郡临江人也。少游蜀太学,治《毛诗》、《三礼》,兼通群书。州刺史费祎命为从事,入为尚书郎,复辟祎大将军东曹掾,稍迁尚书。蜀并于魏,梁州建,首为别驾从事。咸熙元年,举秀才,除郎中。晋武帝方欲怀纳梁、益,引致俊彦,泰始二年,拜立济阴太守。武帝立太子,以司徒李胤为太傅,齐王骠骑为少傅,选立为中庶子。立上疏曰:“伏惟皇太子春秋美茂,盛德日新,始建幼志,诞陟大繇,犹朝日初晖,良宝耀璞。侍从之臣,宜简俊乂,妙选贤彦,使视观则睹礼容棣棣之则,听纳当受嘉话骇耳之言,静应道轨,动有所采,佐清初阳,缉熙天光。其任至重,圣王详择,诚非粪朽能可堪任。臣闻之,人臣之道,量力受命,其所不谐,得以诚闻。”帝报曰:“古人称:与田苏游,非旧德乎?”立上:故蜀大官及尽忠死事者子孙,虽仕郡国,或有不才,同之齐民为剧。又上:诸葛亮、蒋琬、费祎等子孙流徙中畿,宜见叙用,一则以慰巴、蜀民之心,其次倾东吴士人之望。事皆施行。
     十年,诏曰:“太子中庶子立忠贞清实,有思理器干。前在济阴,政事修明;后事东宫,尽辅导之节。昔光武平陇、蜀,皆收其才秀,所以援济殊方,伸叙幽滞也。其以立为散骑常侍。”累辞,不许。上疏曰:“臣子之心,愿从疏以求昵;凡在人情,贪从幽以致明。斯实物性,贤愚所同,臣者何人,能无此怀?诚自审量,边荒遗烬,犬马老甚,非左右机纳之器。臣虽至愚,处之何颜!”诏曰:“常伯之职,简才而授,何谦虚也?”
     立自内侍,献可替否,多所补纳。甄致二州人士,铨衡平当,为士彦所宗。故蜀尚书犍为程琼雅有德望,素与立至厚。武帝闻其名,以问立。立对曰:“臣至知其人,但年垂八十,禀性谦退,无复当时之望,不以上闻耳。”琼闻之,曰:“广休可谓不党矣,故吾善夫人也。”西界献马,帝问立:“马何如?”对曰:“乞问太仆。”帝每善其恭慎。迁卫尉,犹兼都职。中朝服其贤雅,为时名卿。连上表年老,乞求解替还桑梓,帝不听。咸宁末卒。帝缘立有怀旧性,乃送葬于蜀,使者护丧事,郡县修坟茔,当时荣之。 后贤志
     闻之:善志者述而不作,序事者实而不华。是以史迁之记,详于秦、汉,班生之书,备乎哀、平,皆以世及事迩,可得而言也。西州自奉圣晋后,俊伟倜傥之士,或修德敷让,行止从时,或播功立事,羽仪上京,策勋王府,甄名史录,侔于先贤。会遇丧乱轧构,华夏颠坠,典籍多缺。族祖武平府君愍其若斯,乃操简援翰,拾其遗阙。然但言三蜀,巴、汉未列;又务在举善,不必珍异。揆之《耆旧》,竹素宜阐。今更撰次损益,足铭后观者凡二十人,缀之斯篇。虽行故坠没,大较举其一隅。